在等贺振回消息的时间里,他们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一下,池映真注意到池父的腿,走路好好的,一点都看不出曾经受过伤,开心极了:“爸,你的腿好全了吗?”
“那当然,”池立东又给他们走了几步,“早就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算是这些天来难得的一个好消息了,池映真也有了胃口,津津有味地吃池立东特意给她做的菜。
“小孟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多吃点啊。你放心,你们贺振爷爷办事情是很可靠的,他答应了我们,就肯定会弄清楚的。”池立东说,“我估计这个还得去把试卷调出来看,大概要花点时间,你们也别着急,就在上海好好的玩两天。”
“这怎么能不着急啊,这么大的事情。”池映真小声说。
“特别是你,映真。得失心不要太重了,要是小孟考上了能和你一起去上学当然是最好的,万一就算查了分还是不行,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再来一年嘛。难道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小孟?”池立东不赞同地看着她,“我看小孟就比你沉稳得多。”
池映真挠挠头,决定等这件事过去了再告诉他自己已经和孟越潇离婚了的事情:“哦,我知道了。不过那位贺爷爷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了要帮忙啊?我们去找过县长了,说是不给查分的,贺爷爷去查分应该也要花不少工夫吧?”
池立东笑了笑,温和地说道:“你们知道爸爸那时候是怎么伤到腿的吗?就是因为替他挨了一棍子,从那以后他就对我特别好。他自己的儿子不孝顺,对我就像亲儿子一样。那时候我能出来见你们,也是因为贺叔告诉我你们来找我了,还是在他的帮助下才出去了古街的。”
第40章
池映真听池立东说完,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当时就觉得池立东腿伤得那么重还出门十分奇怪,更何况他自己也说受伤以后就不怎么动了,那天还是第一次出来。
原以为是天意,没想到是有人帮忙了。
“不过爸,你怎么还冲上去帮别人挨棍子呀, 万一受了更重的伤或者腿伤再也治不好了怎么办?”池映真原本以为他是个挺傲气的读书人, 当然也免不了一些利己主义,没想到他还有这样挺身而出的时候, 又搜索了一遍记忆,奇怪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和我记忆里的爸爸好像不太一样呢。”
她说的是原主留下来的记忆,池立东却误会成她小时候对他的记忆了。失笑又怀念地说:“那时候你妈妈去世,只留下了一个你,除了学问和你之外确实什么都漠不关心,所以才会给你那样的映像吧。是爸爸不好, 没给你当个好榜样。”
池映真摇摇头:“不管怎么样,爸爸都是我心目中的好爸爸。”
池立东被女儿夸开心了, 笑呵呵地说起贺振来:“以后你们要是去了北京, 可以去找贺爷爷。你们知道他全名叫什么吗?”
池映真和孟越潇一起摇头。
池立东得意地一笑:“叫贺振。”
池映真张了张嘴:“是那个著名的作家?”
“这么说也对, 不过不够准确,他主要是写剧本的,是戏剧文学家。”
“我知道我知道,他写过好多有北京特色的剧本, 《春雨》、《大雁南归》都是他写的,对吧?”池映真立刻说。
“还有《平原》。”孟越潇补充。
“对,就是他。”池立东笑着点头。
池映真兴奋极了,没想到这个贺爷爷竟然就是华国著名的戏剧文学家贺振,华国话剧奠基的人物。她在柳县和葛奶奶聊天的时候,就曾经说起过贺振,葛奶奶说她当年还看过贺振剧本的初演,可把她给羡慕坏了。
“爸,以后贺爷爷的剧本应该要重排吧?他会给我们留好票的吧?”
“你这丫头,小时候不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吗?你要是想去到时候就自己跟他去说吧,前几天他跟我说戏剧学院有不少导演系的老师对他的剧本有新的想法,剧院那边也在重新整合演员,应该是要复排。”
池映真满意了,大快朵颐地吃饭,还顺手给池立东和孟越潇分别夹了菜。
……
正如池立东所说,他们现在除了等消息也干不了什么,与其焦虑地等着,还不如出去好好玩玩。
池映真本来是想让池立东和他们一起出门的,不过被池立东拒绝了,说自己一个老头子就不给他们小夫妻当电灯泡了。
于是池映真和孟越潇两个人就站在了上海的街头。
春天其实是最适合来上海玩的季节,气候宜人,而且上海比其他城市繁华得多,很多小县城里买不到的东西上海都有,甚至还有不少国外进口的东西。
然而,要是两个感情正好的人来逛也许可以让感情更进一步,但两个才刚离完婚没多久的人一起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游玩,就只有局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