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俏长媳/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339)
“我是不大想见那汪相侯,不过他父亲汪明真倒是可以见一见的。再则,归年哥哥不是刚接手了港口的生意么?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发展汪明真这个大客户,也算是新官上任的大业绩了。届时,亦可以堵住洋行的那些懂事、骨干的嘴。这见上一面,既能立威,又能创收,为何不见?”
谢逾白心中亦是做类似的盘算。
不过,这件事,也未必就能成,“像是汪家酒业这样每季度走量都很大的企业,他们大都有早就合作的对象。相熟的航运公司,熟悉的航线,轻易不会变更合作对象。”
叶花燃却是笑了笑,“也没让他全部都在咱们这托运嘛,汪家产业做得这么大,红酒便销国内外。咱们不要求他将他的远洋运输委托给咱们,就让他将国内的部分货物运输,交给咱们,不就好了?外人不知内情,只当是我们连汪明真这个大客户都争取到了。对于我们骋之水运,岂不是如虎添翼么?”
小格格所说的每一点,可谓是皆说到了谢逾白的内心深处。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谢逾白为小格格在经商意识上表现出来的敏锐,多少在心底吃了一惊。
他十六岁那年归国,之后便进洋学习,这才有了现在的他。
倘若今天这话,是出自汪三,甚至是出自他家那个废柴二哥之口,他都未必会如此惊讶,可说出以上这番话的人,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格格。
一个瑞肃王府的小格格,如何便能够如此熟悉商业的运作。
这些,也都是她的那位前大晏的大儒诸平教的么?
这种类似的困惑,其实不止一次盘旋在谢逾白的心底了。
垂眸,掩去眼底的疑虑,谢逾白“嗯”了一声,“那便起床洗漱,换衣。”
叶花燃便下了床,去洗手间洗漱。
“慢一些,让他们多等一等,亦无妨。”
闻言,叶花燃转过身,弯了弯眉眼,“好。”
嘴上是这么答的,可让人久等,始终不是个礼数。
叶花燃在最短的时间内洗漱,换衣完毕。
八妹不肯长时间被人抱在怀里,叶花燃进了洗手间没多久之后,便喵呜喵呜地叫唤。
冬雪去取了笼子过来,碧鸢将它给放进笼子里去。
进了猫笼,八妹喵呜叫唤几声之后,便不再叫唤了,而是在笼子里追着自己的小尾巴玩儿了一会儿,寻一处,趴着脑袋,睡着了。
碧鸢蹲在笼子前头,盯着小家伙的睡颜,“咦”了一声,“这小家伙还挺能自得其乐。”
叶花燃走出洗手间,听见了,笑道,“自得其乐才好呢。它会自己玩了,就说明对咱们这个环境没有这般戒备。养个几日,等它彻底熟悉这里了,便可以不用将它拘在笼子里了。”
谢逾白坐在桌前翻阅账本,见叶花燃从洗手间走出,他瞧了眼房间里的钟摆,“快了一些。”
叶花燃失笑,“我起得已是晚的了。总不能叫汪家父子这一等,便等到晌午去。”
谢逾白挑眉,“有何不可?”
叶花燃去屏风那头换了衣服,抽了谢逾白手中的账本,言笑晏晏地道,“知道谢大公子有排面,能让明真酒业的老板同长公子都能等一晌午。可好不容易大公子今儿有休息,本格格想早点见过那些个不相干的人,余下的时间咱们也好安排。大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谢逾白顺势从椅子上站起,“那便走吧。”
碧鸢同冬雪两人,相视一笑。
果然,只要在格格(大少奶奶)跟前,(姑爷)大少爷就会变得格外好说话。
大厅里,汪明真、汪相侯父子二人的茶盏已是蓄过一杯又一杯。
父子二人何曾受过今日这样的冷遇?
汪明真深知今日是他们汪家理亏,可纵然谢逾白要给自己媳妇儿出气,也不是这么一个出气法。
难不成,当真要等到晌午么?
想当初,谢骋之在骋之洋行初涉及水运这一领域时,便找汪明真谈过合作。
当时,汪明真以骋之洋行有洋人入骨,乃属于外资企业,非纯正承国人企业为由,给一口回绝了。回绝了还不算,老头在各个场合都曾公开批判谢骋之,以及谢骋之承办的骋之洋行,认为谢骋之是资本主义的走狗,谢骋之是靠的他的那些洋主子们才发的家。
汪明真此人有名族大义,而不知变通。
倘若不是汪祖上便是制酒大户,手中有着他人无法掌握的酿酒秘方,仅凭汪明真的固步自封,又如何能够在如今这瞬息万变的商场占有一地之席?
即便如此,汪家酒业亦早就出现日薄西山之势。
否则,这一次,汪明真又何须大费周章,借着举办慈善晚宴的由头,为儿子们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