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良(149)
“哥哥?”白雅在白谦耳边低声唤着。不是说他没空吗?怎么背新娘的人从不知名的表哥换成了白谦?
白谦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握着白雅双腿的手微紧,鞭炮声传来,空气震动,似带起了几分凉意,白雅怕风大会把头帕刮掉,遂把头深深埋入白谦脖子,白谦唇线微珉,不动声色克制着心中陡然升起的炽热与手中的力道。
临进花轿,白谦轻声道:“不可拜堂。”
白雅还没来得及应声,突然觉得周遭的喧闹声似乎弱了些,然后左脚微凉,她僵硬抬头,侧首,从上往下看,瞅着滑溜得反光的红色绸袜,一脸扭曲。
这脸丢大了!
第61章 暧昧
白雅左脚轻勾,明明套着红色稠袜,盖着大红喜帕,愣是羞得脸色通红,整只脚尴尬得无处安放。
白谦眉眼微动,脚步却不疾不徐,托着白雅的下股将其放下,喜娘伶俐上前把新娘子扶上花轿。众人的眼睛忍不住瞄向被“遗弃”在地的绣花鞋,神色迥异。
还是第一次见新娘子掉鞋……
老夫人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正欲发话,突然听到一阵唏嘘,只见白谦拎起花鞋走向轿子。
金丝鸳鸯绣花鞋被他拎在手里尤显精巧,众人或诧异或打量,思忖着白湄在白谦心中的分量。
白谦可是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竟肯屈身捡鞋子,还是众目睽睽。
白婳气得险些把帕子撕成两半,心里恶狠狠道:白湄这个贱人,果然和白雅一样讨厌!
白谦高升乃卫国公府莫大的荣耀,但白婳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不管她怎么取巧讨好,白谦压根就看不到她这个妹妹的好!
看着从轿帘伸向自己的绣花鞋,白雅状似从容地接过,心里想的却是白湄安分守己了十几年,没想到人生的第一件糗事竟是她做下的。
这锅她甩得十分心虚,尤其顶着新郎越显炽热的目光。
走在前头的薛凌浩频频回望,姚是自矜的俊脸此时也忍不住带了几分流于表面的喜悦与急切,显然还不知道新娘子已经“换”人。
轿子颠簸,嫁妆延绵数里,当白雅走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仍有嫁妆在卫国公府刚刚启程,红妆一路,让不少人看红了眼。
白湄虽是庶女,身价却不低。红妆数里,送出去的嫁妆与世家嫡女的相比一点儿也不逊色,现还有工部尚书白谦护着。
卫国公府所为已超出众人对庶女的认知,倒让白湄作为新妇的日子好过不只一点。
——
郊外风云岭,竹林深处,木屋前,一道白色的身影陡然降落。
萧瑾琮嗤笑:“看来卫国公府大小姐,不过如此。”
白棋并未言语,哪怕只身一人也毫不胆怯。
木门大敞,里面的一床一桌三人一目了然。
萧瑾琮眼尾一扫,原本立于他身侧的秦让欺身上前,白棋尤为淡定地侧身。
对方招招致命,白棋险险侧让,显然不欲迎战。诡异的是不管秦让怎么逼近,白棋总能恰好错开,看似在躲避,实则步步紧逼,眨眼就移到了萧瑾琮一米之距。
后面的秦让不依不挠,终于,白棋出手了,直取坐着的萧瑾琮。
“秦让。”萧瑾琮冷冷开口。
身后长剑骤收,白棋的剑却稳稳地落在了萧瑾琮脖子上。
“殿下!”秦让焦急开口,萧瑾琮右手轻抬,皮笑肉不笑:“白护卫这剑怕使错了地方,别说是你,就连你的主子怕也下不得手。”
白棋右腕轻抬,高昂的脖子被浅浅地划了一道细痕,鲜血缓缓溢出,萧瑾琮脸色突变,秦让才收起的长剑再次凌厉出鞘,直指白棋。
白棋道:“不要妄想拖延时间。”
萧瑾琮捏着手中的拳头,过了几秒又松开,反复三次,方道:“我可以放过白湄,作为交换,我要你主子一个承诺。”
日头高升,竹影斑驳,简陋木床上美人衣衫稍凌,眉眼如画。
“崇明山之物,十天内,主子不会动。”
三天前崇明山密地被侵,十名暗卫死绝,均一剑毙命。
萧瑾琮按捺住心中的颤意,果然,那天夜探崇明山的既不是萧瑾璃也不是萧瑾昊更不是旁人。他之所以掳走白湄除了……还为了试探,未料白谦竟如此坦白。
白棋没有告诉萧瑾琮,那晚行动的暗卫之所以故意暴露行踪,是因为察觉他藏赃的不仅白谦一人,还有萧瑾瑜,只惜萧瑾瑜的动作没他们快。
若崇明山的金银被萧瑾瑜发现,要么据为己用要么借此邀功,无论如何萧瑾琮再难翻身。
白棋心知,若萧瑾琮未触及主子逆鳞,主子不会取其性命,只因萧瑾琮生母于主子有恩。
萧瑾琮揩着脖子上的划痕,生平第一次“品尝”自己的鲜血,一脸阴翳:“白谦藏得这般深意欲何为?总不至于存了与我一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