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粉了(59)
众人一起聊天、看电视的时候,甚至是之后玩桌游、K歌的时候,沈淮都感到一种不自然和距离感。
玩完一局狼人杀,沈淮去上厕所。
一楼的卫生间被汪闵抢先一步占了,沈淮只好去二楼。
刚放完水正洗手呢,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等下,在洗手,马上出来。”
敲门声断了,人声透过厚重的门传进来:“我是顾寒时。”
沈淮:“……”
五秒后,沈淮打开门。
顾寒时淡笑着冲他抬了抬下巴:“你还好吧?”
“嗯?”
“我看你一直一副别人欠你千八百万的样子。”顾寒时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你别说是我说的啊。刚才你上来后,有人说,你是不是害羞呢。”
沈淮:“……”
拜托,他是个演员,害什么羞?
沈淮下巴线绷得紧紧的,耸了耸肩:“没啊,就是不太熟。”
“哦……”顾寒时点点头,“那就是怕生了。”
沈淮:“……我这人比较慢热吧。”
顾寒时夸张地上下打量他,摇头:“真看不出来。”
“嗯,一部分原因也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没想过有这么多人。不然我先排练下怎么笑。”
他自作聪明的抖了个机灵,顾寒时闻言却敛了敛笑意,看着他说:“抱歉。是我不好。应该事先和你说清楚。”
“有病。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沈淮嗤笑一声。
“啧。”顾寒时淡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可能会玩到很晚。你行不行?不行的话……”
沈淮不是个扫兴的人。
他耸了耸肩:“没什么不行。又不是小姑娘。”
不过他起初以为顾寒时的那句话只是那么随口一说。
这群人都是公众人物,一张脸怎么说也是有一定重要性的,能浪到什么时候?
之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大意了。
乱七八糟的活动层出不穷,到后来啤酒红酒一瓶一瓶的开,玩到凌晨一点,到几乎所有人都喝趴下了,这场聚餐才算真正结束。
沈淮原来没怎么放开,后来被灌了不少酒,开始微醺了,话也多了起来。
顾寒时借口身体原因,基本没喝,是唯一神志清明的人。
他把这群人一个一个送走。
直到最后,家里的沙发上只有沈淮一个人坐着。
沈淮喝多了,坐姿不正,眼皮耷拉下一半,脸色不红,反而煞白煞白的。
顾寒时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热牛奶递给他。
“喝了吧,醒醒酒。”
“嗯。”
沈淮接过玻璃杯,一饮而尽。
“好点了吗?”
沈淮点头,揉了揉眉心,抬头看他:“他们都走了?”
“嗯。他们都安排好了,有人来接。我们每次聚会都是这样的。”顾寒时忽然顿了顿,然后看着沈淮说,“你……怎么回去?”
沈淮一愣,神情有些尴尬,低头看了看表:“都快两点了。”
他刚说完这句话,客厅里的挂钟准时准点的响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
顾寒时抓了抓头发:“不然……你不介意的话,在我弟的房间将就一晚吧?”
沈淮不自觉抬了抬眉。
——他弟,顾宇聪,的房间?
——那个小帅哥?
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尽管沈淮说可以将就,顾寒时还是给他换了一套全新的床单被套。
顾寒时跛着腿,做起家事来倒依旧麻利。
沈淮在旁边基本帮不上一点忙。
不仅帮不上一点忙,当顾寒时铺好床后,沈淮的肚子还非常不争气地叫了声。
顾寒时:“……”
沈淮:“……”
“饿了?”顾寒时问。
沈淮这会儿恨不得隐形,相当尴尬地点了点头:“嗯……有点。”
“你刚才被灌了不少酒,没吃多少东西,是该饿了。”顾寒时笑了笑,“等着啊,给你做点吃的。”
二十分钟后,厨房里传来炒饭的香味。
顾寒时把盘子端到沈淮面前的桌上:“不正宗的港式叉烧饭。”
顾寒时的手艺很好,沈淮狼吞虎咽,五分钟不到就吃完了。
顾寒时坐在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吃完,末了递给他一张湿巾:“味道怎么样?”
“以后万一你Flop了,可以考虑去开个餐厅什么的。”
沈淮本是开玩笑,没想顾寒时没笑,很认真地点头:“嗯,这个提议不错。我看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来了。我明天就让理财顾问给我琢磨下这个事……”
沈淮咳嗽了声:“……我没那种意思。”
顾寒时明知故问:“哪种意思?”
沈淮咬牙:“……你息影这么多年重新复出都能红到这种程度,不会轻易Flop的。”
“你也说了,‘不会轻易’,就是说这种可能还是存在的了。”顾寒时笑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我们是演员,演艺圈说到底也是个商业平台。粉丝和观众都是消费者,而我们销售的是我们的表演和服务。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产品服务不达标了,或是过时了,消费者不喜欢了,我们随时会被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