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武安君他不得好死(16)
白起仍旧一言不发,蒋泊宁道:“我地动前那日在河中醒来,被白伍长与秦伯夫人所救,一应记忆全都没了,只记得自己叫作泊宁。”
唐弋眉头拧得更深,“怎么会如此……”
站在孟贲身旁的太子荡却蓦地出声,道:“既然如此,便让这泊宁丫头回墨家去好了,墨家神通广大,自然知道怎么治这些疑难杂症。”
白起闻言,猛地回头瞪着太子荡,只见后者神色坦然,嘴角更似有隐隐笑意。太子荡亦抬眼来看白起,目光锐利不占下风。
白起没出声,已经忍不住咬住牙根。蒋泊宁回头应了唐弋时,白起已经不疑惑唐弋的身份,可这丫头满口疯话又做事不经脑子,葭萌并非什么好地方,他只不想将蒋泊宁留在此处。这如果是旁人,白起此刻自然可以肆意斥责驳回,可说这话的却是太子荡,他未来的君主。更何况,那阴阴笑意之中,白起总觉得别有深意,他忽地想起秦人打猎时,将崽狼做诱饵,只为捕那母狼的情形。
蒋泊宁抬头看了看这木头白起,此刻他本不应该有什么理由阻止自己跟唐弋走,却仍旧杵在这儿没动。若说是真的要捉她回去献给秦王邀功,蒋泊宁只觉得白起不该是那样的人,只怕是不信任这唐弋罢了。想到此处,蒋泊宁猫下腰侧身一闪,便绕开了白起,唐弋见状,牢牢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再不肯放开她的手腕。
白起回神,却见蒋泊宁半倚在唐弋的手臂上,道:“唐弋先生既然是苴侯的客人,想来不是什么坏人,我愿意信他。”
“你……”白起倾身向前,正要将蒋泊宁拉过来,却反被身后孟贲架住了手臂。
太子荡道:“日头不早了,伍长莫要误了回去的时候。”
长史见状,亦圆场道:“唐先生,先进政事堂内吧,寡君还在等您议事。伍长,这边请。”
长史说完,唐弋立马扯着蒋泊宁的手大步迈进政事堂,连一瞬都不愿意停下来。白起只眼睁睁看着蒋泊宁跟着进了政事堂,头也没回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白起狠狠一甩孟贲的手臂,铁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往外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现言预收】《追玫瑰的人》#追妻火葬场#
(全文存稿61.3%,元旦零点开文)
那时梁月十六岁
背上书包沉沉
装着五三,装着考卷
装着不能送出去的情书
蒋泊舟刚满十八成年
白日里在开学典礼上新生致辞
走下台就去泡吧打牌山顶飙车
狐朋狗友不断,女友一个一个地换
十年不见
蒋泊舟没想到梁月会回来
正如当年他没想到她会走
他更没想到的是
他们重逢时
她的双臂正拥着他的死对头
交颈热吻
抵死缠绵
#追妻火葬场#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文名来自
《追风筝的人》-卡勒德·胡赛尼
Kite Runner- Khaled Hossein
香水-阿蒂仙·小偷玫瑰
L'Artisan Parfumeur Voleur de Rose
第8章
唐弋走得急,拽得蒋泊宁几乎要摔倒在地。政事堂里,早已没了苴侯的半点身影,只剩下三两内侍站在政事堂内的立柱旁,泥塑像一般站着待命。唐弋拉着蒋泊宁在正厅前端的木案旁边停下,往外头院中望了一眼,见那五尊黑铁神已经走出苴侯宫宫门,道:“你在此处等我,我回后院客房收拾些行李,我们再回墨家。”
白起已经走了,眼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唐弋还不知脾性如何,蒋泊宁哪里肯轻易放开,也不知打哪儿抽出来一条牛皮绳子来,身子一往前扑,双手往唐弋的腰间一环,十指翻花,便绑了个牢牢实实的绳结。
唐弋低头,眉头一拧,动手去解却解不开,急急地骂道:“你这小东西,这是在做甚!快给我解开!”
蒋泊宁恍若未闻,只将那绳子的一头也牢牢挂在自己的腰间,笑道:“等你?我不!谁知道你会不会将我撇下遁走,打这一刻起,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唐弋气急,抬手要往蒋泊宁头上敲暴栗,却被她轻巧躲过,只咬牙切齿道:“不是说什么都忘了吗?这无赖秉性怎么没丢到脑后,还变本加厉起来!”
唐弋见拿蒋泊宁没有办法,索性大步拽着那牛皮绳子拖着蒋泊宁往外头走去,蒋泊宁提着裙子,踉跄两步,小跑着跟在唐弋身后。一大一小由着一条牛皮绳子扯着,打苴侯宫政事堂而出,绕过第二进院落,却没有进第三进,自偏门又进了一间小小的偏院。
这小偏院里头草木葱郁,似乎是个小花园样式的地方,内里种了许多细长竹木,似乎是还是冷箭竹,形成了一条铺石夹道,绿意幽幽。唐弋扯着蒋泊宁走过这铺石夹道,她方才看见这竹林背后还藏着一座小小石亭,看来这里倒真的是苴侯宫的后花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