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迟疑片刻，才回答道：“微臣曾发现，纪指挥使与汉王过从甚密。”

朱棣：“为何不早早报来？”

赵方跪在地上，磕头道：“微臣没有证据，不敢胡乱猜测。”

朱棣：“三宝，你来说。”

郑和：“陛下，赵方所言属实。我们没有查到实证，证明他是因慕容家的大小姐，而收笼江湖中人。不过，据汉王属官，及纪刚的随从所言，他们的确关系很好。”

朱棣一只手一下下敲击着桌面，也不知他这会都想到了什么，最终只是叹息一声：“知道了。传旨，撤纪刚锦衣卫指挥使之职，由赵方暂代。命汉王于府中养病，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外出。”

见两人退出殿外，他才看向唐一菲：“唐姑娘定然早就知道其中缘由，可否为朕解惑。”

唐一菲：“好说。”

她将黑子给她搜集的关于圣教的所有消息，默写了一份，交到朱棣手上。

“陛下慢慢看吧，告辞了。”

朱棣：“唐姑娘不留下来，用晚饭么？”

唐一菲：“我家二统，没有排骨大骨头，是不愿意上桌的。”

朱棣哈哈大笑：“这有何难，朕这就吩咐下去。”

唐一菲：“陛下真的要留饭？我还有七位鸡友，它们也不太好伺候。”

朱棣爽郎大笑：“神君但将朋友请来，朕定然不令令友失望。”

唐一菲：“还是叫我唐姑娘吧。陛下既然如此热情，那我就将他们叫出来了。”

在朱棣含笑的目光注视下，唐一菲脚边，出现了七只羽色全白的母鸡。

就是它们再干净，羽毛再好看，头昂的再高，看起来再精神，那也是母鸡啊！

这就是这位上界下来的仙人的鸡友么？

原来鸡友是这个意思？

朱棣此时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哲学。

唐一菲从空间里抓出一把灵米，蹲到地上，招呼到：“小可爱，快来，先吃点餐前点心，等会陛下请你们吃好吃的。”

七只鸡咕咕叫了两声，纷纷低头往唐一菲手中啄去。

朱棣看了一会，忽然将唐一菲刚刚递给他的资料，翻开看了起来。

他看得仔细，待看完了，再看唐一菲，才发现她已经喂完了鸡，正对着他笑呢。

“陛下，可是怀疑我的来历？”

朱棣以手上资料拍了拍掌心，笑道：“有这份资料为证，唐姑娘当不是凡人。”

唐一菲点头：“放心，我不是妖怪。”

朱棣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唐一菲又道：“不过，我也不是二郎神。”

朱棣：……

唐一菲：“陛下你想啊，二郎神就算再想下界来游玩，也没必要穿女装。他可是玉帝的亲外甥，哪怕他们之间并不那么亲密，也没必要变成女人。”

朱棣点头，这也是他这前认定给山东带来一场大雨的人，并非是仙人，说不定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唐姑娘又是谁？”

“我自然就是唐一菲了，坐不更名，行不改姓。”

朱棣：“朕问的并非是这个，唐姑娘的来历可是有什么不好说的？”

唐一菲爽朗大笑：“陛下无需紧张，我对你及你的大明朝并无恶意。况且，玉皇大帝见了我，也要称一声唐姑娘的。”

“只是那些难民，误认为二统就是啸天犬。我解释过了，他们不听，还为二郎神下凡变成个女人，编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理由。没办法，我只能先用着二郎□□号。不过此事，二郎神也是知道的。”

朱棣：“那您是？”

唐一菲：“我在天庭并无职位。”

朱棣：“是散仙么？”

唐一菲：“民间传说，多有不实，陛下可知道上古时期的圣人。”

朱棣：“朕听说过一星半点，并不敢当真。女娲造人成圣，三清教化世人成圣的故事，都听说过一些。唐姑娘说的是那个圣人么？”

唐一菲点头：“圣人之上乃天道，圣人之下为准圣。”

朱棣：“那唐姑娘是？”

“我最菜了，到现在还是个准圣。”

朱棣默然片刻，才又问道：“玉皇大帝呢？”

唐一菲：“他更菜。”

朱棣：“二郎神呢？”

唐一菲：“他么，打架还行，但境界还是太低了点。”

朱棣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该说幸好，他只是个人间帝皇么？幸好，他离那些神话传说很遥远，不必担心自己被揍。

“那您是怎么来了下界？”

唐一菲：“那，就是他们七个，转世来了此界，我自然要过来照应一下。”

朱棣：“他们是您的朋友？”

唐一菲点头：“他们的确是我很好的好友。”

朱棣迟疑道：“以他们的寿命，就算有唐姑娘相助，也活不过二三十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