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女状元(77)
看来是个长篇故事,晚书静静听着,找了个凉亭坐了下来,托腮示意方宴继续说。
方宴跟着走近,又继续说道:“后来便留在书院做了夫子。”
晚书嗔他一眼:“就完了?”
她还准备好好听故事呢,这怎么就没了。
方宴点点头。
晚书觉得没意思,脸挎着问道:“那你怎么不去考个状元呢?”
方宴嘲笑道:“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稀罕当个状元郎。”
晚书心道我也不稀罕,可这不是没办法嘛,不出人头地,怎么报仇呢。
“家中父兄均在官场,从小见惯了官场那些不易,别看当官的表面风光,实则日子不好过。幼年时,家里也不富裕,我爹只是个小县令,那点俸禄根本养不活家人,大多靠我娘的嫁妆撑着。所以我从小立志绝不当官。”
“再后来哥哥也当了官,还做到了一州知府,家里才慢慢好了。是以,我不喜读书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到了长亭书院,虽说和在家中时一样枯燥的读书,可是也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我用自己抄书攒的银两开了家面馆,再后来挣了钱,才盘下了这座酒楼。”
“当然一开始这些都是瞒着家里人的,直到父亲走之前我才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父亲一直以为我性子顽劣,连个童生都考不上,实则是我自己不想考。”
“每回到考场我就睡,时辰到了便交卷。虽然知道辜负家人希望,可是也想着让家里人日子好过些。”
晚书听得眼角泛泪,不是感动,不是伤心,是觉得方宴怎么这么幼稚,憋笑给憋的。
她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小声说道:“傻子。”
方宴还在回忆中没出来,只看见晚书嘴皮动了动,却没听见她说的话,复问她说了什么。
晚书道:“我说你这个主人翁要不要带我逛逛这院子。”
“好啊。”
于是晚书在方宴的介绍下,把这院子大致看了一遍,最后累得直说脚痛,才作罢。
坐定后,方宴喊了个人来,看着晚书道:“今晚想吃什么,尽管点。”
晚书想了想,“火锅有吗?”
然后又想这古代应该不这么叫,可是又不知道叫啥,正踌躇着该如何解释,方宴已经一头雾水的问道她说什么。
晚书再度出声:“四喜锅?”
见方宴还是一脸茫然,她也不为难方宴了,道:“随便吧,反正我爱吃你都知道。”
晚书无所谓的样子让方宴很是不适,要是她一开口便说随便,那她倒是知道点什么,可偏偏她说了个什么火锅、四喜锅,那可就不行了,怎么也得做出来给她呀。
于是,紧接着问道:“四喜锅是什么样子的,你说说,我让他们做。”
晚书心道,你一个大米小麦、香葱韭菜都分不清的人,说了也不懂。
说来也是,开这么大个酒楼,居然对菜蔬料理啥也不懂,也不知他怎么经营的。
方宴自然不知道晚书这些心理活动,他朝小厮摆了摆手,小厮也挺灵性,很快弓腰听他吩咐。
“去把五月叫来。”
那小厮答应一声,飞快的跑出去了。
很快一个和七月差不多身高,却有两个七月胖的灰衣男子进来了。
“我这位朋友点了四喜锅,你可会做?”
四喜锅,那是什么东西,从业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过呀,原本满脸自信的五月很快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泄气了,僵着脸摇头。
晚书本想算了,吃个饭而已,哪知方宴如此执着,咬了咬牙,“带我去后厨。”
五月很怕方宴,又觉得晚书是方宴的朋友,很是尊敬,赶紧做了个清的姿势,让晚书先走。
方宴不知晚书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知道她肯定要亲自动手了,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一进厨房,晚书惊呆了,这是厨房,怎么跟个鸡圈差不多,简直就是脏乱差,每个人都很忙,可是做起事来却杂乱无章。
这个场景估计连方宴都没想到,不过闻着这菜是挺香的,就是这卫生有些不咋地。
晚书一脚刚跨进去,就有一条鱼从案板上朝着自己的脸飞了过来。
第40章 书院深深深几许
眼看着这条飞鱼很快就要给晚书一个响亮的巴掌,一只大手将晚书懒住转了个身。下一秒“啪”一声,鱼儿打在了方宴的背上,将背浸湿了。
晚书惊魂未定,却着急看看鱼儿的去向,转过头,只见厨房里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看着二人。
脚下鱼儿还在扑腾翻滚着,将两人的长衫溅脏了,身后的五月一脸惊慌,赶紧将鱼捡起递给了身旁一人。
那人愣了下,才接过鱼,然后连声向二人道歉,五月也在一旁赔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