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未曾亏欠我/感性经济人假设(123)
但她也不拆穿,将计就计,指向与她并肩的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士,“那这个人呢?这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
陶醉只觉得内心有无数个小鹿在乱撞,就像她在存钱罐里瞒着所有人塞了好多情书,直到有一天存钱罐突然打碎了,被人撞破她的所有微小心绪。
她低头喃喃,“沐风......”
林清听到这个名字脸上却微微一愣,慕风?不对啊,刚才在饭桌上说的那个人不是姓宋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但她看着自家孙女垂眸耷拉着耳朵的失落模样,没忍心继续问下去,只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姓慕啊,这个姓还挺少见的。时候不早了,陶陶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就快步走出了卧室。
陶醉说完他的名字,就沉浸在他的音容笑貌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想要反驳时,卧室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林清走出卧室,看到刚才还一团糟的厨房已经在老伴儿的巧手下恢复得井井有条。陶学步从厨房里走出来,本以为自己一番“辛苦劳作”能得到老伴儿的夸奖,结果林清只是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陶学步问卧室收拾好了没有,林清也是答得心不在焉。
过了许久,林清才模模糊糊地问了一句“刚才陶陶在饭桌上说的那个名字是不是姓宋?”
陶学步点点头,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我都说了别问太多,时候到了自然会带过来的,你现在问太多反倒得不偿失。”
林清瞪老伴儿一眼,表示她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然后自己琢磨起来,一个姓宋,一个姓慕,我家孙女这是遇到情感两难的选择题了?
看奶奶走开,陶醉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站在窗边吹头发。
她的卧室有一扇通往后院的门,透过窗户就能看到满园的翠色,那都是爷爷奶奶的辛劳所得。安城靠南,虽然天色忽而已至秋,但植物还泛着绿色,显得生机勃勃。
越过满眼翠绿再往远望,因为夜幕降临,想要再看些什么已经看不到了。
秋夜已经觅不到蝉声和虫鸣,一切都静悄悄的,吹风机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中显得有些突兀。
陶醉吹干头发,按下开关键的那一刻,竟然有一瞬间的愣神。自从那次宋沐风给她吹过头发之后,她每次吹头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他那么温柔、那么有耐心,不急不躁地为她吹干每一缕头发,想起他皱着眉问她“是不是又开的最大档?”,完了又无奈地说“算了,下次还是我给你吹吧。”
“其实我可听话了,我都没再开最大档了,你都不给我打个电话表扬表扬我吗?”对着茫茫夜色,陶醉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不会收到回答的问话。
她和衣躺在床上,看着透过窗棂的月色,觉得心里好像沉了一块下去。
夜深人静的夜晚,最容易放大情绪。
刚才被爷爷奶奶烘托着的温暖与幸福,好像在此刻成为了手心握不住的沙。等流沙随风而去,存留在掌心的就只剩下绵绵掌纹。
那些被掩盖的痕迹愈发清晰。
比如周老师的那句——“他跟我说,下次回来,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婚礼。”
她本以为,宋沐风为她解开当年事情的真相只是巧合,再加上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想去深究。她没想到的是,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是他苦苦追寻的结果。
当时的他,几经波折才找到了周老师?又是几经波折才找到了白杨和梁落夫妇?又是几经波折才把他们带到了她的面前为她解开当年所有的误解?
当时的她,面对他的告白,只是冰冷地撂了一句“如果我知道奔跑的终点是你,那我一定不会启程。”
彻底又绝情。
但哪怕她这样对他,他仍旧不远万里而来,为她解开这所有的真相。
原来,他早就这般相信她,早已把自己规划进了他的未来。陶醉不得不承认,在这份感情里,一直都是他在默默地付出,从始至终都是。他要是退后一步,就不会有他们的今天。
回忆一旦汹涌,就很难收住闸门。
眼泪也是。
这夜,对陶醉来说有些意味深长。
好在,心有灵犀这个词对有情人来说从来不是空谈。
宋沐风回答不了她的问话,却有办法离她越来越近。
他一天没给陶醉打电话,是为了给她个惊喜。准备好一切之后,他来到电视台楼下准备接她下班,却一直等不到,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陶醉休假了。
又去家里找她,竟然没人,屋里也没亮灯,打电话给苏晚她也说不知道陶醉在哪儿。
没办法,他只好亲自给陶醉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电话还没被接通就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