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92)
齐行简乐见其成,一哂:“政客的手段,真心假意,哪里就这样分明——”
“是了、是了。”许如是一面不住颔首,一面冷笑,“你们这些政客,都是一丘之貉。”
齐行简:“……”
许如是又道:“你与阿耶说好了,却在含元殿里头按兵不动——”
“如娘,”齐行简目光沉沉,双手握住她肩头,“宫变之事,何护这个变数谁也不曾料到。其后,我确实有一些私心,但我绝不会害你。”
他确乎动过借争田、宫变之事,撼动许宸之心。许宸若出事,他便可推许铄上位。许铄鲁直却真诚,年轻又缺乏手段,又是许如是的亲长兄。
只他万没有想到——许如是会站出来。
不得已,临时变动了计划。
齐行简如此坦诚,是令许如是万没有想到的。刹那间,她心中惊疑交织,最终汇成一个想法——
齐行简和许宸之间,已经撕破脸皮。
她必得站一方。
要么许宸。
要么齐行简。
作者有话要说:
绿韨衮冕衣裳,句履,鸾路乘马,皮弁素积,戎路乘马,彤弓矢,卢弓矢,左建朱钺,右建金戚——汉书·王莽传
九锡者,车马、衣服、乐悬、朱户、纳陛、武贲、钺、弓矢、秬鬯也。——颜师古
第50章 沉甸甸
“菩提心拜见贵妃,贵妃万福。”齐行简走后,隔了一两日的功夫,许如是又被贺兰梵境召见入宫。
“菩提心,伤可好些了么?药可还好用?”
做了一阵的贵妃,贺兰梵境身上也增了些威仪,眼风一扫,阿荷便低声嘱咐人拿了上好的金疮药、并祛疤舒痕的药膏。
许如是笑了笑:“已经大好了,多谢贵妃关切。”
“那便好,圣人见了,定然欢喜。”贺兰梵境状似无意地提,“听说齐公常去看你?”
许如是笑容微滞,察觉到话里的几分疏离。无缘无故,做什么要提齐行简。况且……
“这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么?”
贺兰梵境尴尬地笑了声:“……怎会?你多心了。”
只盼是她多心,而不是此地无银。
若说先头她受了伤,刚有了好转便赐宅邸,那还勉强可以说是赏赐,宫中还是庶人宋氏的余孽,恐她养病不得安宁。
同时也等于是被逐出了权力的中心。
是因为齐行简的缘故么许如是扪心自问。
刚一回来,就被贺兰梵境旁敲侧击。形势似乎比她所想象的更加严峻。
像站两边,那是在做梦。
可到底该选哪一边
许宸是亲人。
齐行简是故人。
许宸目前虽在弱势,却终究占了大义的名分,是天子,持神器,一呼百应,号令万方。
齐行简鲜花着锦,重兵在握,却实在是烈火烹油。霍光前车之鉴,一旦许宸站稳了脚跟,他是极为不利的。
许如是心中一团乱麻,随口敷衍应付着。
贺兰梵境又道:“菩提心,婚期礼部已经拟好了,这些日子你就留在宫里,待着备嫁吧。 ”
她抿嘴笑着:“除礼部所备,圣人又叫内库拨出了两百万缗资费……”
许如是惊讶:“一个上县,一年税赋不过二十万……”县按人口、赋税分了上中下三等的县,上县不过二十万,中县下县更远远不及此数。
如今战乱初定,府库空虚,竟要拨出这么多钱?!
她脱口而出:“这恐怕不妥吧?此际家国艰难,何必靡费铺张?”
“你以为要嫁的是谁?”贺兰梵境笑起来,嗓音微扬,“是河间郡王。”
这是许宸对齐行简的示好。也是给她的示好。
这大约也是急匆匆把她从宫外召回的原因了吧。要她收心。
许如是沉吟不语。
贺兰梵境拍了拍她的肩,安慰似的:“你不要多想,安心,备嫁便是。”
……
许如是既留在了宫中,齐行简也得了婚期,在朝上也自然愿意同许宸示好。
非但捧着九锡之赏,上来推脱,甚至连郡王都要辞谢。众人自然又是一番劝阻,最终只推了赏赐。
下朝后,许宸叫人留了齐行简。
“算来也有年余未见了。”漫长复道上,许宸负手,纡尊降贵与齐行简并肩而行。
齐行简心情不错,附和道:“圣人好记性。”
许宸挑眉:“繁之,如今还叫圣人,岂非见外?”
齐行简一顿,打量许宸,只听这位新圣人语带调侃,依稀还是昔日军**事的神情:“担不得你一声妇翁岳父么?”
岳父是前头太上皇时的典故,当时太上皇封禅泰山,中书令为封禅使,转头提拔了自个儿女婿,太上皇问及其升迁事,便有人讥笑道:此泰山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