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还真被他给猜中了!
“行,我知道了!你也不用问,她这两天心情不好,过两天她自己愿意说,会跟我们讲。”霍云飞不放心,特意交代柳世忆。
“我知道,不用啰嗦的跟个老太婆似的,那是我亲姐,我比你这个假表哥还心疼她!”柳世忆不满霍云飞把他当孩子,连这都需要交代。
霍云飞无奈地摇摇头,但想到“假表哥”三个字,唇角却扬起了一丝微笑。
从这天起,韩柳每天寸步不离地陪着韩母。母女俩睡就一起睡,醒来了就一起吃饭,聊天,从韩柳小时候聊到现在,又聊到未来。
韩母从韩柳时不时发呆的神情,还有那一直没响过的手机,敏锐的觉察出韩柳可能感情出了问题,她知趣的没有提起秦楚霆。
几天下来,韩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真怕韩母突然问起那人,那她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又怕韩母突然来个临终遗言,说什么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她完婚,那恐怕她真的会崩溃了。
好在韩母真的很体贴,什么都没问,只是珍惜母女俩最后相处的时光,每天忍着病痛,尽可能乐呵呵的陪着韩柳过好每一天。
也许是因为心结没了,也许是因为心情好,本来医生判定韩母只有几天的活头,但出乎意料地,韩母硬生生地撑过了三个月,韩柳都生出了一种错觉,妈妈会慢慢好起来。
这期间,韩柳的学校开学了,作为一个新老师,韩柳被安排教一门课。但是对她来说,天大地大都没有妈妈大,她和学校领导打电话特意说明了情况,领导问过详细情况后,说是人之常情,表示理解,就把课安排给别的老师帮忙上了,让她安心陪着她母亲。
柳世忆中途离开了一趟,一个多月后又回来了,就住在医院旁边的酒店,每天帮韩柳母女俩送送饭,跑跑腿。
望着跑前跑后,随叫随到的柳世忆,韩柳觉得自己很幸福。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个弟弟,而且是这么懂事的弟弟。
她有时忍不住想拍拍柳世忆的头,都被柳世忆给挡了,抗议说我又不是你家小狗,别拍我,姐弟二人又打打闹闹半天。
每每望着热热闹闹的二人,韩母都会欣慰地笑笑,又忍不住的生出一种自责,如果当年她们不是那么自私,也许这姐弟二人就会是一起长大了。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韩母只能摇摇头。
这三个月,韩柳把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韩母身上,每天睡在韩母身边,依偎着韩母,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她彻底忘记了自己怀孕这件事,或者说,她是故意忽略了。
韩母时常拉着韩柳的手,让她以后不要伤心,哪怕她走了,她还有亲妈妈在。让她以后不要那么倔,有什么事不要硬撑着,自己一个人死扛。
韩母真心实意地劝说韩柳,说她的亲妈妈和她一样爱着她,人生苦短,她让韩柳放下心结,给柳父柳母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日后留下任何遗憾,韩柳泪流满面的点头说好。
三个月后,已是初秋,韩柳家在的小城,桂花已经全开了。穿梭在医院的路上,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
在医院的走廊里,都能闻到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甜甜桂花香,而韩母,就是在这样一个秋天的下午,拉着韩柳的手,嘴角含笑,安详地离开了。
韩柳伤心的无法自抑,哭得几乎快晕厥过去。
柳世忆在,柳母前几天也从国外赶了过来,他们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韩柳。
霍云飞在韩家其他亲人的帮忙下,张罗着丧事。
等七天过后,韩母下葬,一切安顿下来,柳母带着韩柳离开了小城。
韩柳本想回家去住几天,但是一进家门,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想着无论她怎么喊,妈妈再也不会出来应她,她伤心地捂脸痛哭,蹲在地上起不了身。
柳母看着心疼不已,跟着落泪,劝她说以后想回随时再回,但是现在先跟她走。
柳世忆把韩柳抱下了楼,两个人带着韩柳,打电话跟霍云飞匆匆告了个别,直接提着行李去机场,坐最早的飞机回到了海市。
当三人到了海大对面的香茗居,进了韩柳的公寓,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
把韩柳和柳母的行李都搬进来,柳世忆就开始耍赖了,躺在韩柳的床上踢着腿就直叫唤,“妈咪,我饿!姐姐,我饿!快给小爷我做饭!”。
柳母没好气的拿手拍他,“小什么爷小爷,赶紧给我起来,给你姐腾地方,没看你姐都累了嘛!”连拉带拽,连拍带打地把柳世忆从床上给薅起来。
柳世忆可算是明白韩柳那暴力因子打哪来的了,感情这都是遗传的。他不情不愿地给韩柳让地方,哀叹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又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