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泥石流(25)
王师爷斜眼看了看杨捕头难掩惊叹的表情,终于也鼓起勇气徐徐放下折扇看了过去。
他“啧”了一声,这哪里是什么人头,简直就是一位美艳的佳人啊!
就是……这头发有那么点儿奇怪和……眼熟。
王师爷忍不住走近了些,细细看了看,只觉鼻息见飘过一抹熟悉的味道……他正想要说,却听杨捕头脱口道:“这不是柳杨氏吗?”
宋知昀的眉毛一佻,果不其然。
她道:“当真?”
陈楚南沉着脸开口道:“的确是柳杨氏不错,海捕批文上的画像是本官亲自审的。不知五姑娘从哪里弄来这柳杨氏的雕像?”
“这不是雕像。”宋知昀敛起笑容,认真道,“这便是如今躺在牡丹姑娘棺材里的人。”
语毕,在场几人全都变了脸色。
连王师爷也一时间忘了刚才要说的话,反问宋知昀道:“你怎么确定?那尸身的脸都被砸烂了。”
宋知昀笑了笑,道:“所以我这不是千辛万苦开了棺,又帮牡丹姑娘恢复了容貌,可没想到你们确说这是柳杨氏。”
王师爷立马抓住了重点——开棺。
感觉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目光从柳杨氏的头颅移开,苍白着脸说出去一下。
很快,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呕吐声。
接着,听外头一个捕快道:“师爷不好了!您的狗被打了!”
王师爷虚弱问:“谁打的?”
“不知道啊,您看它身上的毛,感觉被狗啃过一般!”
正说着,陈楚南和杨捕头若有深意看了看桌上头颅上那头有点乱,又有点参差不齐的头发。
宋知昀忙福了福身子,道:“知昀的工作完成了,接下来就看大人了,知昀先告退。”
王师爷正宝贝地抱着他那条小京巴,见宋知昀出来就想叫住她理论,却见那姑娘回头冲他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虽是朗朗晴空,怎奈那笑容如此阴森可怖,王师爷突然又想起里头那尊头颅,再次趴在廊下哇哇地吐了。
……
刚过午时,段长青便得到消息说孙泊儒的关门弟子南宫阳回来了。
萧倦与他下楼便听人在议论飘香楼那桩离奇的命案:
“神了,听说县衙那仵作生生把被砸烂的脸给恢复成了本来的样子,这一恢复可不得了啊,哪里是飘香楼里那美艳无双的牡丹姑娘?竟是柳员外的夫人柳杨氏的脸!”
“可不是!我听闻那柳员外今早急急出城,果真在城外早有一女子等候他,说时迟那时快,早已埋伏在那的官兵一拥而上。嘿,那吓得抱住柳员外直哆嗦的不正是那原本已死入葬的牡丹姑娘吗?”
“呵,先前陈大人还把柳杨氏的画像送去各州府,那知根本就是寻错了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外头大街小巷也有人在议论,所有人都在惊叹仵作的厉害之处,似乎也没人再提那开棺取头的荒唐事了。
而原本被骂不守妇道、心狠手辣的柳杨氏瞬间成了可怜的受害者,柳员外自然也成了十恶不赦、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死了也活该。
段长青终于服气道:“这五姑娘也算是个奇人了,若真一辈子待在平城也是埋没了。”
一辈子待在平城?宋五?
萧倦笑,那是不可能的。
他正要上马车,却见前面不远处有一辆马车稳稳当当靠边停着,那边正有一群人正如火如荼地讲述着飘香楼血案。
风吹得马车上的灯笼转着圈,上面偌大一个“顾”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萧倦的眸子微缩,来了啊,顾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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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狗男人来了
段长青的眼睛眯了眯,略有些诧异:“不是还有几日吗?来得早了?”
萧倦不言,径直上了马车。
段长青又朝那边的马车看了两眼,这才又道:“听说月前小公爷回金陵后大病了一场,当时所有人都在传,说是小公爷为情所困,得了相思病才卧床不起。可属下还听到了另一个说法。”他顿了下,戏谑一笑,回头问,“公子听过吗?”
萧倦淡然眸华扫过不远处国公府的马车,微哼道:“说。”
段长青迅速跳上马车,娴熟拉住缰绳,喝一声“驾”。
随着马车徐徐前行,段长青的声音半含着笑传来:“说小公爷在金陵月余不出国公府见人,实则是被国公爷强行关在院内。他也不是卧床不起,相反,简直精力旺盛,逢人就打,到后来国公爷干脆连房门都不给出了。听说,他得了疯病。”
闭目坐在马车内的男子听到此,眼皮轻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