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影帝也没见过抢酒喝的姑娘,神色非常复杂,递过一杯热水,解释着:“那个杯子是我的。”
陶卉没说话,讷讷接过温水,小口小口喝着。
52度的白酒下肚就跟吞了烧刀子似的,五脏六腑都叫嚣着往外冒热气。
一杯热水没解掉酒的辛辣,反而脑子开始发晕了。
陶卉求助地往周浔和苗苗那边看过去,醉眼朦胧都分辨出浔妈大着舌头、苗苗脸红得堪比面前的红烧带鱼,看上去状态都还不如她。
韩不羁已经叫服务员要了一杯蜂蜜水,正神色温和地细细询问:“陶卉,喝点蜂蜜水?平时喝酒吗?会不会过敏?”
可能她真是醉了,为什么韩不羁那双瑞凤眼里,闪着的光那么温柔,那么慈祥?
陶卉甩了甩头,指着韩不羁,眼里都是迷茫:“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不羁看着陶卉,问:“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陶卉扯了扯堆在脖子上的毛衣高领,嘀咕着:“太热了,怎么这么热,而且你们为什么总是反问我,韩不羁也是这样,总是反问我。”
头顶的大水晶吊灯特别亮,晃得陶卉有些眼晕。
他们6个人吃饭,却订了个能容纳18-20人的宴会包房,坐在桌子对面的另外4个人边划拳边喝酒,早就玩得没空看韩不羁和陶卉了。
韩不羁皱眉,伸出手在陶卉面前晃了一下:“陶卉,我是谁?”
“嗯?”陶卉放下手里装着蜂蜜水的杯子,像是想让自己看得更真切一些,她凑近韩不羁,甚至用握过温热水杯的手,拉住了韩不羁在她眼前晃悠的指尖,懒洋洋地问,“你是谁呢?”
韩不羁看了眼握着自己指尖的那只白净的手,因为要拍的是古装戏,陶卉指甲只涂了一层透明色的护甲油,粉□□白的。
“我是韩不羁。”他轻声说。
“哦,韩不羁。”陶卉眼睛蹙眉想了想,“那我跟你的第一次见面,还真是尴尬呢。”
可能是想到了那次在宣传页上画王八,又被韩不羁看见的事情,陶卉不满地皱眉:“太尴尬了。”
她一说话,嘴里散出一点酒香掺杂着蜂蜜的甜,之前吃了辛辣嘴唇也红通通,看上去格外勾人心弦。
韩不羁伸出那只没被她握着的手,用食指点着陶卉的脑门,把她推开些距离,无奈地说:“陶卉,你真是不能碰酒。”
被推开的陶卉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跟韩不羁的距离有什么问题,重新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哦,那不是第一次见面,我第一次见韩不羁,没认出来他的,在冰岛,雷克雅未克的酒店,他帮我提了箱子。”
韩不羁看了眼对面手拉手出去上厕所的四人组,抬手轻轻拍了一下陶卉的头:“你记错了,我们很早很早以前就见过,还不止见过一次,只是你忘了,陶卉,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只有14岁。”
两人都坐在椅子里,但陶卉还是没有韩不羁高,再加上她探着身子往韩不羁面前凑的姿势,就只能扬着头才能看清韩不羁的脸。
韩不羁这句话说得太温柔了,被酒精控制的大脑终于开始搞事情了,明明没听懂对面的人说的14岁什么的到底是什么,陶卉还是眼睛一酸,眼里“biu”地流了出来。
陶卉一喝酒,准能想起那些平时被她藏在心里的那些小破事儿,还能一直哭到睡着。
她流着眼泪,抓着韩不羁的手,凄凄惨惨地说:“如果没有遇见过韩不羁就好了,我真的想当一个好演员,要不是我这张脸还行,18岁我可能就失业了,我太可怜了,咯。”
韩不羁看着面前哭得都打嗝了的陶卉,动了动手指:“所以,你希望从来没遇见过我?”
他抬手轻轻擦掉陶卉眼角的泪水,问:“是么?希望从来没遇见过我?”
陶卉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摇着头思索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哭哭唧唧:“那韩梅梅们也太凶残了,我被骂死了,我真惨,呜呜呜。”
韩不羁好笑地看了眼不断卖惨的陶卉,她喝多了原来是这样的,像个跟家长告状的小学生?
有点拿不准怎么安慰这个小醉鬼,韩不羁拿了张纸巾擦掉陶卉的眼泪,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不哭了,乖,以后谁骂你,我挡在你前面,好不好?”
哭唧唧的陶卉抬起头,沉默地看着韩不羁。
3秒之后,陶卉爆发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吓得影帝指尖一抖。
韩不羁27年来第一次遇见难题,喝多了哭得停不下来的姑娘怎么哄,在线等,挺急的。
也不知道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怎么就能有这么多委屈,哭得停都停不下来?还越哄哭得越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