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靠床坐在地上的三爷,急忙上前扶起了他。
刚才屋里发生的一切,慕容疏都看见了。
他没有及时进去阻止,因为他相信三爷不会轻易放过如此胆大肆意的狂徒。
“多少个了?”
三爷疲惫地垂著头,声音似从远方飘来一般轻。
慕容疏将他翻了个身躺倒,正仔细地察看著三爷後穴的伤处,他听见三爷如此问,先是愣了一愣,随即说道,“就差两人了。”
听完慕容疏的回答,三爷疲倦地叹了一声,又不再说话。
慕容疏知道他心里苦闷,也不再多做言语,只是分了三爷的臀,将头埋到对方的後穴处伸出舌头缓缓地舔起了对方的之前受了伤的地方。
三爷的尸身总是冷冰冰的,即便服过一些药水也不能维持长久的温度,谢凌跑出去之後,他的身体又已是寒意沁人了。
但是慕容疏的舌头却是那麽温暖,那麽灵活,它正缓慢而温柔地爱抚著这具冰冷而僵硬的身体,在对方的後穴里打著转。
“唔……不要!脏……”
意识到慕容疏在做什麽之後,三爷目中冷光一绽,眉间微皱。
慕容疏摁著他不安挣扎的身体,舌尖舔尽三爷後穴里最後一抹血丝後才退了出来。
他跪到床边,笑著在三爷耳畔说道,“三爷,无妨,您在我眼里是最干净的。”
每天都要浣洗两次的後穴,其实倒真的不脏。
三爷无奈地闭上了眼,收敛起了目中的冷光。
“三爷,等您还阳了,我就带您去江南,那里风光旖旎,您一定会喜欢的。”
慕容疏喃喃地念著,将被子盖到了三爷的身上。
他凝望著对方安详而宁静的面容,似乎已经能看到属於他们彼此的明天是怎样的幸福。
然而他没有看到的是三爷唇角一动,对他的话只回应了一抹哀伤的微笑。
是夜,魏王府灯火通明。魏王世子如以往那般出去寻欢作乐,被人送回府邸时已是癫狂大作。
一时,王府里养的几名医师都是束手无策。
“岂有此理!怎麽会这样?!”
年近七旬的魏王谢恩重看著不断呓语发颤的儿子,狠狠地拍了拍桌。
“回王爷,世子今晚去了一家名为醉梦楼的南风馆後便是如此了……”
随行的下人不敢隐瞒,只好将谢凌为何会大发癫狂的前因後果全盘托出。
“嗯,南风馆?”老奸巨猾的谢恩重转了转眼珠,正要说话,却听见谢凌尖叫道,“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三爷,三爷!”
三爷。
一个熟悉的称呼刹那间穿透了谢恩重的脑海,他原本红润的脸色在听到这个称呼时顿时变得惨白。“三爷……”
谢恩重喃喃念了一句,眼前尽是四十年前那个被自己折磨致死的男人的影子。
那是他同父异母的三哥,人称三爷的萧王谢扬风。
可是谢扬风因为谋反一案已被自己害死多年,如今这个三爷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的名字罢了。
“谢扬风!不要害我!”
可是让谢恩重感到胆寒的是,身後的儿子忽然清晰地喊出了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名字。
他缓缓转过头,看见谢凌面色发黑地在床上翻滚挣扎,瞪得几乎流出血来的眼里恐怖地透出一抹疯狂。
“他终於回来报复我们了……”
谢恩重冷冷地一笑,失神地坐到了椅上,他默默地看著发狂挣扎的儿子,浑浊的老眼骤然间闪过一道寒光。
谢凌被吓跑之後,慕容疏已然对魏王府可能做出的反映有所预料。
但是三爷还阳就在指日,这也使得他不愿意立即带著三爷离开凤临府。
千年人参熬制的汤水对活人来说是大补之品,但是对三爷来说却似一剂烧心灼肺的毒药。
他照例喝了几口便摇起了头。
慕容疏知道他喝这汤药难受,可又不得不伺候他多喝些来积聚身体里所吸收的阳元之气。
“三爷,再喝两口吧。”
安生看了眼对三爷苦苦相劝的老板,拿著药勺不知是不是该送到三爷嘴边。
三爷没有开口,亦没有再摇头,他把头枕在慕容疏的腿上,安宁地闭著眼。
慕容疏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冲安生点了点头,亲手接过了药碗。
“我知道您难受,但是请再忍耐两天,仅仅两天便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