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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护人/知罪难逃(23)

作者: 知己十君 阅读记录

何虞生听着方草的话就来气,他怎么会在这儿,要是他不在,她今晚怎么办,是不是就跟着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还要给他钱,就非得和他一点瓜葛都没有才好?

他没有完全忘了自己的决心,尽力与她毫无瓜葛,又不甘心完全置身事外,只好用沉默表示抗议。

第12章

方草脾气也上来了,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甩脸什么意思,他是帮了她不错,可是她之所以会向上摩托车还不是这个男人造成的误解。

据说扎胎的人就是二人一行,飙着死亡摩托车,趁机勒索,要不是他,何至于这样?

还给她脸色看,方草心头一哽,也不再开口。

何虞生想起加油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几个人,差点儿以为自己眼花,其中一个分明是十年前南城有名的混混,按道理是进了局子的,想来是出来了,又联系扎胎打劫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花了点儿时间以牙还牙扎了他们的轮胎,这才又耽搁了点儿时间。

瞥见方草一直看着窗外不说话,何虞生心底叹息,这些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反正那伙人要不了多久又会进去,何必让她徒增烦恼。

“你去福利院做什么?”

方草转头死盯着他:“你跟踪我?”

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这个特定的时间地点,谁没事会出现在这个荒僻的郊区,还知道清楚地知道她去了福利院,又适时地出现在马路边。方草觉得这十分的荒唐,许是一个律师的职业思维,她下意识地排斥这种行为,侵犯个人隐私在律师眼里恶劣程度胜过过失犯罪。

何虞生知道她误会了,之前的火气也没了,苦涩道:“不是想跟踪你,只是南城近来是真的不太平,我希望你能平安无恙。”

方草不明白南城到底怎么不太平了,就算不太平又和她有什么关系,正要反驳,又听何虞生缓声低沉道:“我妈去世快十年了,方草,我不能看你出任何意外。”

十年了吗?

“只此一次,我会保护好自己。”方草的话,何虞生不咸不淡应了,却并不放在心上。

方草想到那个温柔淑雅的英语老师,到最后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女人,整个人难得被一种名叫悲悯的情绪侵袭笼罩。

十年了,方草不愿去想这十年的种种,但尖锐的愤怒却慢慢平静下来。

“福利院有个老奶奶,是我一个当事人的奶奶。那孩子刚满十六岁,盗窃惯犯,以前小偷小摸没觉着,后来跑到一个农庄里偷了里面价值不菲的盆栽。说来也好笑,他就是单纯地觉得盆栽好看,就偷拿了出来给他奶奶,老奶奶以前是个庄稼人,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后来,这户人家报了警,在监控里找到了这个小孩,想让他把盆栽还回来,结果这孩子怎么说都不肯,就这样僵持着,然后法律援助找到了我。”

“我见过那个孩子,偏执执拗,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肯说,后来无意中说起他的家人,他突然问我能不能帮他去看看他奶奶,那会儿他眼里亮晶晶的,我答应以后经常来看看这个老人,他就告诉我盆栽在哪里。”

方草说起这些的时候,声音里没有太多波澜,可何虞生却从中听出了很多感概,也不打扰,只静静听着她说。

方草转头看着他,倾诉的欲望愈发强烈:“结果你知道那盆栽在哪里吗?”

何虞生眼里染上笑意:“在福利院?”

方草回头望了眼后备箱的方向:“是在福利院,就在墙角的一个破缸边上,不起眼的一个青砖盆,老奶奶早就忘记了,只记得自己有个孙儿,说他孙儿乖巧,懂事了,会帮她割麦子、捡稻穗了。”

初夏的夜风凉凉地吹进车厢里,新月如钩莹莹地挂在高架桥的上方,前方的道路宽阔笔直。

身边人的话明明是家长里短的絮叨,却听得何虞生心潮起落,下意识轻踩刹车,稳稳地向前开去。

方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起这件事,说完之后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放空的松懈里,懒靠在坐椅里一动不动。

她代理过不少案子,案情是机密不能告诉他人,就算当成故事去说都难免带着残忍和悲哀,好像从来没有人能够真的理解到她正在做的一切。

这样的意外并不在方草的预料之中。

以前跟着高泽文做助理的时候,外出会见当事人或家属这样的事情极少让她一个人出来跑,遇到的当事人家属也大多是些老弱妇孺,并没有遇到过实质的人身危险。

就连这次,原本也应该带上张程宇,只是这家伙非得在毕业前去西藏旅行,说什么在堕入纷乱红尘揣测诡谲人心之前,要去最接近太阳的地方焚香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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