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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护人/知罪难逃(78)

作者: 知己十君 阅读记录

西岗门口,并没有新闻里说的人多景象,只有一高一矮两个老大爷拿着锄头正在清理岗位亭门口的排水沟,见方草停车高个儿的大爷停了手里的动作看过来,皱起的额角有几分迷惑。

方草从后备箱里拎出两瓶酒上前:“大爷,您辛苦,能耽搁您点儿时间吗”

老大爷防备地瞅着方草,矮个儿大爷也停下动作看过来:“你要作甚?”

方草把酒盒放在脚边,从包里拿出律师证:“大爷您别紧张,我是律师,以前也来过这边,就是听说今天下雨墓地损毁严重,想过来问个人。”

高个儿大爷回神:“死人呐?”

方草一怔,点了下头,除了这两大爷,应该没有别的活人了吧。

矮个儿大爷啐了口唾沫:“都是些水泥盒子,有啥损毁不损毁的,这儿都是些荒坟,一年半载连着清明都见不了几个人,毁不毁的谁管呐。”

高个儿大爷搓了搓皱巴巴的手,微低下头:“姑娘啊,你要问谁啊?”

方草略微迟疑:“这儿有个叫何柳的吗?”

矮个大爷摆摆手,把锄头往边上一戳:“姓何的有三个,何军,何二牛,何小伟,没你说的那个何什么扭。”

高个儿大爷又问:“他什么时候来的?身份证上住哪里啊?”

方草原本也不抱太多希望,只是下意识地就回答了:“二十六年前吧,身份证写台市×××,您记得吗?”

高大爷闭上眼睛,脸绷得紧紧的下巴一动一动的像是在默数着什么,矮大爷鼻哼一声:“装神弄鬼!”

大概就这样站了几分钟,天空中黑云就像漩涡一样翻滚起来,眨眼间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

高大爷把锄头立在门后,转身站在门边,檐下的土沟里水冲刷出一个个小水卷儿,老人问:“姑娘,你说的这个人是你的谁啊?”

方草神色凝重:“是我一位叔叔。”

“哦,那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从监狱送出来的?”

方草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您记得?”

高大爷点了下头,又摆摆手,转身往里间走去。

方草问矮大爷:“这是什么意思?”

“天晓得,整儿个不知道捣鼓个啥!”矮大爷摇头,对那酒盒子颇感兴趣:“这酒贵嘛,小GAO?这个字念嘛?”

“小JIAO,酿酒的窖池,这酒不贵,没二锅头劲儿大,偶尔小酌一两杯挺好。”

“哦,这样啊,我这里没有小杯,有两个酒盅,一盅能装半斤!”老人先是有些疑惑,说完又有几分得意。

方草哭笑不得,高大爷就抱了个木箱子出来,箱子上的积灰都泛白了,一看就是很久没打开过了。

矮大爷见了,脸皮一皱:“嘿,你这老头,抱这些个老古董出来干嘛?”

高老头不理会,把箱子往地上一放,咔哒一声掰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碎布包,小本子,旧钢笔,小茶杯,铜奖章,还真是老古董!

高老头说:“姑娘,你等等啊!”

方草说:“不着急,您慢慢找。”

枯老的一双手翻了在一堆锈迹斑驳的旧玩意儿里面翻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翻了个套了根线头的银镯子。

“姑娘,你看看。”

矮大爷问:“看啥,破镯子一个!”

方草双手接过,目光落在了线头底下小竹牌子上,黑色的字迹,毛笔写的小楷,字迹有点糊了,何木,木后面紧挨着的内容已经看不清了。

“你看看,后头是不是个柳字。”

方草觉得浑身都在细细发颤,换了个角度又看过去,在边缘处看到一个横折,脑子里像有根弦崩断了:“是,是何柳。”

高大爷貌似笑了下:“那就是了,这是我的前辈留下的,怕有人来找,写了这些牌子,早些年我每天都拿出来看一眼,就想把这些名字都记住,等有人找来就交给他们,可惜啊,一直没个人来问过,我就只好收了起来。”

老人注视着箱子里剩下的东西,幽幽叹气:“没想到,到了到头,一个没多少关系的人找了过来。”

“既然天意如此,姑娘,这个镯子你就拿走吧!”

见方草盯着窗外黑乎乎的山头,老人颤巍巍地直起身:“这些个人,以前那片墓地早在几年前塌山就给埋了,这坟是找不到了。”

方草一颗心直直坠下,看着手里的镯子,光滑的位置还看得出花纹,说不出什么滋味。

老人转头从小小的窗户里看出去,那里一片空地,沉寂无波的音腔透出丝欣慰:“照我说,这样也好,过往如烟,埋了才是正途!”

第40章

方草回了律所,找出个透明的密封袋把那个银镯子装了进去,来来回回看了许多次,总是心神不宁,最后想了想,还是去找了高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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