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122)
接下来就是第三本书的出版和一些琐碎小事需要确认和对接。
郁言一一处理完毕,拎着外套戴好帽子下楼买烟。
他有点忍不住,买完就猫在酒店吸烟室抽了个痛快,回房间后往身上喷了好多香水,余下半包烟藏进了行李箱最里层。
烟味混着香味有点呛人,郁言想着干脆再洗个澡吧,程深却回来了。
程深一进门就打了个喷嚏:“你干嘛呢喷这么香,我头都晕了。”
郁言心虚的打开窗户通风,小声撒谎:“房间里有股潮气,我盖一盖。”
程深放下包,拿起桌上的香水,看一眼后无语了:“你把我半瓶香水都喷完了!”
郁言支吾着应和,岔开话题:“怎么回来这么早?”
“投资方有事儿,聊一半走了。”
程深脱了西装外套,解下手表:“你一个人干嘛呢?”
郁言被问住,其实一下午啥也没干,大半时间都在发呆。他走过来,把程深脱下的西装拿去挂好,找出一套休闲装。抱着,浑身的香味都沾染上去。
脚步声转到身后,郁言看着手里的衣服,轻声说:“……我辞职了。”
程深顿住,几秒后扒拉着肩膀把郁言转过来:“为什么?杂志社给你压力了?我找他们董事长去。”
“不是,”郁言拽住程深的胳膊:“我自己要辞职的。”他把衣服塞进程深怀里,向后靠在柜门上,托着手肘慢慢说:“我……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程深把衣服丢到旁边,上前一步:“是因为昨天的事?”
郁言低头逃避他的注视,闪烁着目光:“都有吧。”
程深心里一窒,伸手揽住他。
他摸着郁言背后的骨头,太瘦了,这么瘦弱的身体,要怎么撑住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也好,”他故作轻松的说:“你之前不是说想自己开工作室吗,趁这段时间做个整体规划出来,我找人给你评估一下。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做,好不好?”
郁言枕着他的肩,眼神晦暗:“……再说吧。”
程深没有强迫,相处多年,他当然知道郁言此刻无心也无力,但不想郁言闲着。他不能时刻陪伴在郁言身边,怕郁言一个人乱想,更怕郁言陷进去。
他放开人,拍拍郁言的侧腰:“我去冲个澡,你帮我个忙呗。”
“什么?”
程深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打开电脑:“帮我对个数据。”
郁言答应,抱着东西窝进落地窗旁的榻榻米,等电脑运行的时候,顺手翻一下手里薄薄的几页纸,看完差点晕厥。
一万多个条目,这他妈要对到什么时候!
等程深梳洗打扮一番,换上轻便的休闲装,欠嗖嗖的端一碗洗好的圣女果晃悠到郁言身边的时候,那人差点把纸拍到他脸上。
程深赶紧把碗放好,免得殃及池鱼。
他逮住郁言的手腕子,好言好语的问:“对多少了?”
郁言挣两下,眼睛圆溜溜的瞪着:“二百五!”
“嘿,你怎么还骂人呢?”
程深屁股一扭,挤开电脑跨坐在郁言身上。
郁言动动腿,快被这人压死了:“下去。”
“我就不。”
程深最会耍赖皮,勾一个圣女果进掌心,手闲着,偏要咬嘴里喂。
郁言受不了他,往旁边躲:“我自己吃……”
程深按住那后脑勺,对上嘴,牙一碰,红色的汁水染上灰白的唇,分了半个给郁言。
他得意了,眉毛都飞扬起来,鼓着左边脸颊看水果汁顺着郁言的唇溢出来,淋到下巴上。
郁言拍他一下,气呼呼的,拿手背去擦,结果半路又被人拦住。他不满的嚷:“流脖子上了!”
正中程深下怀。
他低下头,从下唇含到下巴,舔过对方勾勒着红汁儿的细脖子。酸的,甜的,他贪欢,渐渐地放不开了,眼底酝酿着雨后初阳。
郁言最怕这手“化骨绵掌”,乖顺了,眸子里藏了雾。
程深敲打完人家意志,自己也不怎么淡定,倒没忘秋后算账:“我还有账没跟你算。”
郁言神智都飞了,被这句话拽回来一点,他迷糊的想,香水喷的不够多吗?被发现了?
“……什么账?”
人家惦记的根本不是这茬:“昨天,你骂了我多少句?”
不记得了,当时脑子不清醒。
郁言没吭声。
程深又说:“把我打破相了,今天还被几个臭小子笑话。”
郁言有点理亏,虽然自己也挨了一拳,但是的确是他动手在先。
可昨天不是道歉了吗?
程深牵着郁言的手往下,灼热的呼吸全喷在耳朵里:“……你得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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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郁言懒懒的靠在床头,吃程深喂过来的火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