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一个荒废的名字(19)
他纳闷的多看两眼,耳边就响起一个弹指。
“你看什么呢?”
是程深,郁言指了指他们班女生:“你们班女生看到我乐什么?”
程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两眼,感觉郁言忒迟钝,他长的好看,成绩又好,斯斯文文的最招女生喜欢。但程深没点破,随口岔开话题:“你怎么在这,找我?”
“啊,对。”
两人并肩下楼往操场走,郁言蹦跶着跳下台阶:“我们班人问你借物理和化学笔记。”说着,他做贼般凑近,低声说:“他们昨晚看到我和你吃夜宵了,以为咱俩很熟呢。”
说话一股子巧克力奶味,程深被甜到,听出话外之音,不觉蹙起眉:“啥叫‘以为咱俩很熟’,咱俩不熟吗?”
郁言说:“起码不是过命的交情。”
程深无语。
此时有人从楼上飞奔而下,擦着郁言蹿出去。他正跳的欢,陡然被人撞到便是一歪。
程深手快的扶住,一手搂住肩膀,一手抓着手腕,像是护小鸡似的,还凶神恶煞的冲那人背影吼了声:“跑什么!”
然后放开人,教训完那个教训这个:“好好下楼,别蹦来跳去的。”
郁言老实了,接着前面的话题:“我就是带个口信,你要是不想借就不借。”
程深无所谓这个,只是说:“我不怎么做笔记,估计对你们没多大帮助。”
郁言还以为他谦虚,故作了然的摆摆手。
谁知道做完操跟着程深回去拿笔记,他粗粗翻开看了看,发觉自己还是小瞧了人家。
真正的大神是不做笔记的。
程深的书很简单,重点做标记,要么打钩,要么画三角,文字就用笔画道线,值得记的就大致在旁边写个公式作提醒,一面到头,字都不超过十个。
好吧,郁言承认是没多大帮助。
他把书还给程深,走前找两页拍下来,怕班上同学不信。回去给他们一看,全班鸦雀无声,终于明白差距,气氛一度十分凝重。
实验班里的同学没拿到大神笔记,也享受不到大神的专人辅导。
晚自习过后,班里人差不多都散了,程深来给郁言解决今天的疑难杂症。
他讲题也很简单,三两句话,直入要理,很容易抓住郁言的薄弱点,稍一点拨就能把人讲明白。
郁言撑着下巴,目光从课本挪到程深的脸。
眉头很锋利,眼部轮廓有点深,这样的眼睛看起来很多情。鼻梁很挺,嘴唇很薄,郁言听说嘴唇薄的人会很薄情。
既多情又薄情,郁言在心里直摇头,不知道以后程深要祸害哪个小姑娘。
“你不看书看我干嘛?”程深突然看过来,抓包似的。
郁言没有丝毫偷看人被抓现行的局促,有点熟之后竟也会开玩笑:“我多看看你,说不定下次物理也能考满分。”
后来程深如愿以偿的呼噜到了郁言的脑袋。
这天过后,俩人天天一起上下学,郁言帮程深做历史笔记,程深给郁言讲物理题目,你来我往,互帮互助。
不过好景不长,半个月后,刚过五一节,学校说要准备办篮球赛。附中的学生难得有个体育活动,激动的跟办奥运会似的。郁言球打的一般,又不是爱玩的性子,第一个拒绝。程深就不一样了,郁言早见识过他的球技,知道他肯定会参加。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晚上放学程深就说了这事儿。还说训练时间安排在晚自习,八点到九点半训练一个半小时,让郁言不要等自己。
郁言听后短促的“啊”了一声,没答应也没拒绝。
第二天晚上九点,下课铃一响,附中学生纷纷收拾书包回家。
郁言没听见似的接着做题,直到九点二十五,他放下笔,不紧不慢的收拾了书包,出教学楼的时候还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瓶脉动。
参加篮球赛的学生们三五成群的从体育馆里出来,五月天已经热起来,刚刚运动完的少年带着一身热汗投入夜色。
郁言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单词书,在路牙上来回走着背单词。没多久,他头一抬,看见程深和同学说说笑笑的走过来。有人看到郁言,先伸手捣了捣程深,再扬手打招呼。
程深已经提前交待不必等他,这时也跟着惊讶,然后觉出开心。
附中的路灯大而明亮,在水泥地上投出好大一圈光影,郁言就站在那层光里。他笑着朝自己这边挥手,走过来的时候,细软的头发微微晃动,沾着未散的光,看起来毛绒绒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郁言还没走呢,等程深啊。”丁子本名丁建,和程深差不多的大个子,笑起来脸上有个酒窝,看起来有点萌。
郁言说:“做题忘了时间,下来的时候看你们这边散了,过来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