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指了指自己，“包括我。”

淼淼点头，“所以我才奇怪啊，维持分身已经不容易了，还打什么打？”

“前方死了不少人……”

玉裘忽然道：“每天都有无数凡人被掠去，被虐杀而死，怨气充满了前线，魔物就爱这个……”

淼淼愣了下，她还未真正到达过前线，可就从玉裘的神态里她也感受到了一丝残酷。

自己这师兄那就是个粗神经，连他都露出疲惫之态，可想前线已是多激烈，多恐怖血腥了。”

“不闹一闹，怕是要生心魔了。”

玉裘轻轻道：“凌霄回来了，也去了温泉馆，不过……”

“怎么？”

淼淼的心一下紧了，“他没事吧？”

“他倒没事……”

玉裘神色复杂地望了淼淼一眼，“可还记得那个茹茹？”

“就他救回来的小姑娘？”

“嗯……她似乎只认凌霄一人了。”

淼淼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能理解，我给她治疗时，就发现她神志受损了，这东西不是靠医术就能治好的，这是心病。说起来，这比心魔可怕，心魔是欲，神志受损是悲……而悲是世上最难治愈的东西，没什么特效药……”

“说得是……”

玉裘轻叹，“可她非要跟着去战场就不妥了，她把凌霄当成了亲人，淼淼，你等会看了可别生气。”

淼淼一脸懵，“我为什么要生气？”

“不会生气就好，走吧。”

二人到了温泉馆，还是以前来过的那家。逢此大战，生意却比以前好了。在这战乱的年头，太极城已是一片萧瑟，可唯有酒馆与这样的地方生意爆棚。

大家都太累了，需要发泄。

淼淼一路走着，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狂笑，有哭声，还有女人的尖叫与男人的咒骂声。往日里闲散舒适的温泉旅馆此刻却给人一种堕·落腐朽的感觉，到处都充满了压抑。

到了一间门前，玉裘停下脚步，迟疑了下，道：“淼淼，你真不要生气，凌霄也是无法。”

淼淼心里生出一丝不安，“师兄，你到底什么意思？”

“唉！”

玉裘叹气，敲门道；“凌霄……开门，淼淼回来了……”

里面一片安静，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女孩哭泣的声音传来，“子傅哥哥，你不要走，你不要抛下茹茹好不好？”

子傅哥哥？

淼淼心里涌起一阵不悦，怎么还把自己真名告诉别人了？

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凌霄的真名，现在乍然听到他将名字告诉另一个异性，淼淼心里本能地就生出一股抗拒。

“茹茹乖，是你淼淼姐姐回来了，我不走。”

“我不要，我害怕，呜呜呜，子傅哥哥，我害怕……”

“茹茹乖，不闹……”

玉裘偷偷瞄了淼淼一眼，淼淼撇嘴，“看什么？你以为我会吃醋？”

“我可什么都没说，师妹……”

淼淼冷哼，“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么？”

玉裘没接话，心里暗道：“您心眼要叫大，世上就没小心眼的人了……”

里面有没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淼淼的目光落在凌霄胳膊上，那里挂着两只白净的小手，似宣誓主权般，两个小手将凌霄的胳膊抱得紧紧的，当淼淼的目光与她对上时，她眉眼微挑，颇似挑衅。

淼淼心里荡起一阵不悦，可想想茹茹的身世便是忍住。

自己怎么能跟一个心灵受过巨大创伤的小姑娘计较？按下心里的不适，露出一个笑来，“我回来啦，你还好么？”

“你清减不少。”

凌霄见淼淼整个人都黑了，风·尘仆仆，知她一回来便是马不停蹄赶来看自己，心里荡起一阵柔·软，“执行任务很辛苦吧？快进来坐。”

“也还好了。”

淼淼抬脚想走进去，可茹茹却是喊道：“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她忽然发出尖叫，抱着凌霄的手忽然松开，蹲下就抱着自己的头大哭，“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茹茹不做僵尸，茹茹不做僵尸！啊，不要杀茹茹爹娘……”

凌霄眼里流出怜惜，对上淼淼时又露出歉意，“淼淼，茹茹又受了刺激……”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淼淼勉强笑着，“我怎么会在意这个？师兄都告诉我，她受了刺激，又将你当成亲人，会粘着你很正常。”

顿了下又道：“这样，我先去泡下温泉，休息下，等会再说好了。”

“也好，我等下来找你，你等下告诉我在哪个房。”

“嗯。”

“师妹，你没事吧？”

见淼淼一言不发地退了出来，玉裘轻声道：“我觉着那个茹茹是装的，你觉得呢？”

淼淼沉默了下，便道：“凌霄不是笨人，哪那么容易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