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我家娘子是男的(64)
白濯摔得不清,又怒火攻心,其实早就头晕目眩了,再被乔央离这么一带,险些没背过去,他缓了半天,咬牙切齿道:“离王殿下听不懂人话?”
乔央离道:“偶尔听不懂,你先去清洗一下,以免伤口发脓。”
京城小殿下连厨娘都自己带,更别说侍女了,他带了个大美人会驿馆,侍女们登时精神了起来,有的去找赶紧的衣裳,有的则找来伤药,打算给他涂抹伤口。
白濯对这张脸的重视不亚于衣裳,他拦下要上药的侍女,警惕道:“这是什么?”
乔央离道:“玉凝露,止血化瘀的。”
白濯道:“会留疤吗?”
侍女摇摇头,“不会,保证姑娘的脸能恢复如初。”
白濯看向乔央离,仍是满脸怒意:“若是留疤,我便烧了你的离王府。”
侍女手一抖,没了声音。敢在离王面前这么放肆的,除了苍倾帝外,白濯是第二个人。
能被离王殿下抱着回来的人绝非等闲,侍女也不敢出言维护主子,垂首默默给他清理伤口。
乔央离也不恼,坐在一旁气定神闲,“行,你先好上药吧。”
一路淋雨吹风过来,白濯也有些害怕,不敢再拦,任由侍女摆布。
清理好伤口,又给白濯敷上一层厚厚的药,侍女收拾着东西,边问:“殿下,可要带这位姑娘清洗一番?”
“要。”这话是白濯所说。
一番折腾下,他的衣服半干半湿,还带着不少泥土,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白濯忍不到去祁府再洗。
侍女看了乔央离一眼,见他点头,便领着白濯出去了。
热水早早就备好,侍女们一桶一桶倒入木桶中,很快,屋中氤氲出热气来。
侍女们完全把白濯当作主子伺候,耐心细致,没有半分不敬,甚至贴心地在木桶中洒了花瓣。
两人侍女走到白濯面前,福身道:“姑娘,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白濯退后半步,避开了伸出来的手,笑道:“不必了,我不喜欢别人看着。”
侍女们点头道:“好的,那我们在门外候着,若有吩咐,可随时叫奴婢。”
白濯松了口气,“多谢。”
侍女们鱼贯而出,整个屋子就剩下白濯一人 ,他还不放心,放过去将门闩落下,这才开始剥自己的衣服。
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被离王毁了,白濯甚是生气,看着磨破的衣角上还有污渍,他气得将之摔在地上,而后跳入木桶中。
水温正好,白濯整个身躯浸泡其中,暖意通过四肢百骸流淌入身体,让他忍不住满意地叹息。
一旦放松下来,困意顿时往上翻腾,白濯趴在木桶沿上,半睡半醒,想着这里不是他的地盘,身上还不着寸缕,实属危险,他想睡都不敢睡。
简单清洗了下,白濯艰难地爬出了木桶,前后左右看了看,当场僵住。
这帮侍女,竟然没有准备他的衣服!
方才穿的重绛红被他扔到地上,湿了个彻底,他连伸手去拣的勇气都没有。
半晌,白濯蹭到了门后,低声道:“请问……衣服放哪里?”
门外的侍女一惊,急忙道:“不好意思,姑娘,我们给忘了,马上给您找来。”
白濯没有回应,搓着手背又回木桶里去。
侍女们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便回来敲门,语气还有些喘:“姑娘,衣服给您找来了。”
白濯冲着外头喊道:“放门口吧,你们都离开。”
门外的侍女面面相觑,心道这姑娘真是古怪,还怕她们偷看不成。领头的侍女道:“好的,不过姑娘,驿馆没有跟您体型相似的,所以拿了殿下的衣裳来了,您看可还行?”
屋中安静了许久,才幽幽传出来一个字:“行。”
不知是不是错觉,侍女总觉得屋中的姑娘是咬着后牙槽说的这话。
门外人都散去,白濯这才开了门,看见地上放着的衣裳,冷冷哼笑,将衣服拿了进去。
乔央离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将人留下,白濯才穿好衣服,侍女们就又出现,将他请过去用膳。
白濯早上涂得胭脂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露出白净的脸来,眸光森冷,全然没了女子的柔情。
侍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寻思是否要让殿下注意安全。
白濯没理她们,突然开口:“你们可有发簪之类的?”
“有,容奴婢去拿。”
白濯拦住她,摇摇头:“那算了。你们家殿下在哪里?”
“正在正厅等您过去用膳。”
白濯摸摸自己没有受伤的半边脸,又将身上颇为宽松的衣裳系紧了些,跟着侍女过去。
乔央离不会苛待手底下的人,但从小被告知要尊卑有别,不可同下人厮混,故而虽待人亲和,但总会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久而久之养成了人前不苟言笑,威严赫赫的模样来,胆小的侍女远远见了都不由害怕,更别说靠近了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