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欺(29)
白及每次月末也会回信,而这些回信就被顾伯俞当做宝贝一样,珍藏起来了,除了送信的,再也没有人碰过了。
这次,顾伯俞刚出门准备将信递出,就见到了何东篱,被吓了一跳,而何东篱见到他这畏畏缩缩地模样就明白了,摇着头无奈的说道:“好一个痴情儿,去吧,闺女大了不中留,为父不拦你。”
“去你的,什么便宜都占!”顾伯俞也不理他,就出门去了。
真是,何东篱看着固执着大步往前走的顾伯俞,心里不由感慨,管你是什么天王老子,也难逃美人关。
终于,顾伯俞在十一月收到了白及要来的消息,按照何东篱的话说,那就是像是躲在泥土里的蝉,听见一声春雷,就以为夏天到了,便拦也拦不住的爬到树上,活活把鸣夏变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开心心....大家要保重身体!
☆、第 15 章
又是一年春节后,下了一场大雪,正因为大雪封河,白及来的迟了些,白及刚到的第二日晚上,某位大少爷就把人家喊了出去,本来何东篱也要一同前往,可是活活被大少爷安上了伤寒的由头,不得外出。
第二日,白及带着白芥来到了何府,刚进门时,便见到了何东篱在外面吊着嗓子,嗓音婉转,清亮有力,见到白及进来后,连忙迎了来:“季临,今天天气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姑父,顺便探望探望你。”
“我?”
“是啊,昨日顾少爷说你伤了寒,看你今日精神不错,我就放心了。
何东篱听此,咬着牙,自知一切都是顾伯俞搞的鬼,在心里骂道,这个不上道道的东西,真是无耻。
随即假装轻咳两下后,强忍着心底的怒意说道:“劳烦季临挂心了,我无事,倒是夷欺,前些日子被驴踢了脑袋,现在这几天老爱说些胡话!”
“姑父在家么?”
“哦...父亲一大早就去何园了,最近忙得很,你算是不巧了,恐怕近日子少有回来了。”
“无事.....”白及还没说下去,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唤着白芥的名字。
来着别无他人,就是顾伯俞,雪水刚融化的时节再冷不过了,顾伯俞披着藏青水纹的披风,领边的兔毛显着他被冻的发白的脸更加白净,里面衬着玄子色的对襟夹袄,上面的竹叶纹很是细致,鞋子上沾了些许雪渍,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张开臂膀,笑着看向白芥。
白芥闻声,立刻奔跑着向顾伯俞怀里扑去。
“哎呦,臭小子,你还没忘了我啊,几年不见,这么重了,长高了都。”顾伯俞抱起白芥,掂量了一下。
这个年龄的孩子每日都不一样,长的很快,白芥原来才刚刚到顾伯俞的大腿处,现在已经过腰一节了。
“你怎么来了?也不见你天天往我这跑啊!”何东篱没好气的说着。
顾伯俞笑着,语气颇有些许挑衅意味的说:“子清,风寒好些了么?”
真是开嘴就没好事,何东篱心里冷笑着,佯装客气的说:“无妨,多谢顾兄关心了,顾兄您的脑子还好吗?”
顾伯俞一头雾水,好奇的看向白及,想要寻求一个答案,早就习惯他两打闹的白及听此,也只是笑着,并没有回话。
“何叔说顾少爷你被驴踢了!”不明所以的白芥,发挥了童言无忌的作用。
顾伯俞看着何东篱得意的模样,便知怎么回事,刚想要回嘴时,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于是动了歪心思,顺势坐在白及身边,颇有耍无赖的意义,软着嗓子说:“季临,你看他,是不是特别过分!”
白及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故作委屈的人,面前这人两眼汪汪,嘴巴憋屈的鼓着,要不是知道他的性子...就算知道他的性子,心里还是生出一丝柔软之意,虽然顾伯俞已经是二十好几的年纪,可那张脸上总是想用稚气未脱来形容,不禁让白及想起来了五岁的白芥,不能再大了,六岁的白芥都比他成熟。
白及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这人,何东篱更是受不了,那声音让他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你什么时候和我哥这么熟了!叫什么季临!”
顾伯俞没有理会一边早已崩溃的何东篱,继续卖着他的惨:“季临你可不能偏袒你弟弟,你帮我揍他。”说完还特别应景的晃了晃白及的胳膊。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顾伯俞给我放手,我看你脑子真的坏了!”何东篱早已不顾自己扬州第一美人的形象,扯着嗓子吼道。
“对对对,我脑子就是坏了,驴踢的。”顾伯俞转过头去挑衅着看着何东篱,手里依旧拉着白及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