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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欺瞒(13)

“那很好,一切都这么顺利。”阎山温柔叹息,“都这么恰好。”

季明一概不知,他为阎山能够常见到阎山而高兴,并开始持续近三周的孕吐,白天时总是十分难过,晚饭后才好一点,在与阎山中的床畔细语中睡去。

三周里,日记本里记载了季明写上的许多细碎内容。一开始很孩子气,因为孕吐难受,就写不想生宝宝了。第二天看到了,又怕宝宝会生气,不愿意再待在他的肚子里,小小写上“对不起”三个字,把那张写满孩子气的纸张折起来。

后来很多的内容,就关于阎山了,琐碎且事无巨细,连一次夜里起来上洗手间,低头亲了阎山的手腕,也要记录上去。

季明写,“阎山把阿茵和爸爸妈妈的位置,越挤越小了,在我心里,面。”

这一切,阎山也一概不知。

第13章

“你去季家那儿等着,结束后,我会打电话给月姨,你接她回阎家。”白色轿车停在山景公路边,阎山坐在车里,遥遥看见空山疗养院的大门,和林玄通电话。

挂断电话,他对车镜整理自己的神色,出发前季明在院里黏糊送他的样子,一下浮现,阎山抿唇,淡淡的笑了。

把车停好,阎山从昏暗的地下车库走出来。正是八点半种,疗养院前大片的空地上,或坐或走,全是晒太阳的疗养病人,阎山很快找到刘宝琴,她正推着季义,在象牙长廊里慢慢的走,似乎要到廊尾的静处去。

阎山注视着他们,见刘宝琴把季义推停在廊尾,坐下,两人喁喁细语,他才抬动脚步,走了过去。

相伴四十余的老夫妻,喁喁细语,静谧陪伴,他就要去打断了,真是不好意思。

阎山挨着刘宝琴,坐下了。

细语被打断,还挨得如此之近,刘宝琴略皱起眉头,扭头正要说话,乍对上阎山一双冷淡疏离的眼,一愣,即要回头看丈夫,手心猝不及被捏了一下。季义也看到了阎山。

刘宝琴尚还保持着客气,冷声说道:“阎先生,你我两家,我想是没有话说的。”阎山看着轮椅上的季义,没有接刘宝琴的话。

季明是季义的老来子,季明才二十多岁,夫妻俩已六十多了。常年困于轮椅,季义的脸色略显苍白,精气神虚浮在人面上,脆弱不堪。

他在阎山的注视下,又捏了一下妻子的手腕,哑声开口,“阎先生,你有什么事?”

阎山嘴角牵出淡淡的笑,“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代月姨传句话。”

刘宝琴在听见月姨两个字眼,心一沉,反握住季义的手,紧紧的,盯住阎山。

阎山薄唇轻张,“你们的孩子,季明,他又怀孕了。”

一阵风从长廊的尽头吹了过来,吹开刘宝琴花白的额前覆发,吹迷了她的眼,阎山的话也模糊的吹进她耳中。

一阵的天旋地转,风把她吹进缥缈的云层,她的孩子,季明在云里对她纯真傻气的笑,她低头看,丈夫枯皱爬了些老年斑的手,紧紧拽着她,用声音将她从风中拉回。

刘宝琴睁眼,对上阎山带笑的一张脸,她不能控制的心口发麻,嘴唇发抖,“你,你故技重施。”阎山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在戏台下的座位里,轻轻点头,“是。”

季义模糊的猜到了什么,反握住妻子的手,冷冷瞪视着阎山,“你已经有了阿茵,是你不要她,从她出生到现在,没有托人送过一点小孩衣服和奶粉。公司也落到你手里了,季明和孩子也是我们季家在养,你还想要什么?”

阎山在心中冷笑,他懂得如何挑动这对老夫妻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冷哼一声,眼睫半低,目光锁视季义,“我这辈子怎么能只有一个孩子,你们把季明养得这么好,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夫妻俩睁大眼睛,尤其是刘宝琴,已红了眼眶,声音颤抖:“阎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季明真的以为你对他好,他以前的日记本,我们全部收好,不再给他看。”

“我清楚得很。”阎山缓缓说,语调森冷,“想比于季义当年,我还不算仁慈吗?季明我留给了你们。我有能力,让你们以后一辈子也见不到他,将他软禁起来,不停得给我生孩子,过完他畸形可悲的一生,我没有选择这样啊。”

温柔给冷漠镀上一张柔软的皮,他轻轻叹息,“至于季明怎么想我,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他爱我,就要我也爱他。他痴笨,你们也痴笨了吗?”

刘宝琴不再说话,背过脸去拭泪,肩膀耸动,“你明明,明明有很多其他的人,可以选择,不要来欺负我的孩子,不要……”

阎山不为所动,盯着季义,“当年季义为阎庆物色女孩,选择了我的妈妈,当初你为何不跳出来,让你的丈夫别欺负我外婆外公的孩子。”最后一句,阎山咬紧牙关,颤抖,“比起你们夫妻俩活着,我的外公死了,外婆疯了,我的妈妈喝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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