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慕冯许说，但是一个字都敲不出来。

和慕冯许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中午。还有上一次吃烤肉那天，他问她喝什么。

祁念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该找谁。

恍惚间，客厅似乎传来声响。

关门的声音很轻，但祁念察觉到了异常。

脚步声越来越近。

祁念抬起眼眸。

微亮的光在门口。

她看见慕冯许走进来。

神情散漫，单手揣进裤兜里。

黑色的短袖挂在他身上，略显瘦削。

“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慕冯许凑近了些。

祁念还缩在床角里，闻言：“你？”

“我什么啊？”慕冯许转身出去。

祁念轻咬着唇瓣，她看到的是假的吧？

过了会儿，他倒了杯水过来。

“生病了吗？”他眉眼稍抬，“还是吓的？”

“你怎么会过来？”祁念还是很诧异。

她说话就像是没吃饭似得，浑身无力。

慕冯许佯装随意地说：“知道你怕黑，所以我爸让我过来看看你。”

“这样啊，”祁念低垂眼睑。

果然是因为慕叔叔，所以慕冯许才会过来吗？

就连她刚回来安排的那顿饭，也是慕叔叔的主意。慕冯许才不会关心她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今天梁莹的朋友圈，恐怕是在官宣吧？

她心里闷着口气。

赌气似得说道：“我没事，又死不了。”

“怎么了这是？”慕冯许递给她水杯。

“我不想喝。”祁念偏过头。小腹阵阵的绞痛让她紧皱着眉头，脸色也是越来越煞白。

慕冯许眯了眯眼。

余光瞥到了祁念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刚好是祁念和他的聊天界面。

对话框里，祁念打了一个“在”字，不知道是没来得及，还是故意的，总之还没发出去。

“怎么不早点找我？”他嗓音轻慢。

视线四目相对，慕冯许抬起手，捏了捏祁念的脸颊，触感柔软。他也像是怕捏疼了她，动作很轻。

祁念委委屈屈的，实在忍不住：“慕冯许。”

她很少在他面前这么柔弱，甚至带了哭腔。

这么一瞬间，慕冯许觉得心都化了。

妈的，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可爱的生物。

“怎么了？”他说，“别怕，我在。”

祁念：“我，我大姨妈来了......”

慕冯许傻眼：“......恩？”

作者有话要说：念念委屈，念念不说。

许哥：我的姑奶奶，你还是说吧，ballball了。

第七章

整个晋北地区都停了电。

夜色浓重，月明星稀。

空气中有冰凉湿润的气息。

晚间十二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绿化带里传出来。

慕冯许在路边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模式。

时不时开过的车灯照亮四周。

安静后又重新回到黑暗。

小区附近有个大药房，24小时不歇业。

也不知道这会儿还开不开门。

穿过了两条街，所幸药房还开门。

药房门四敞大开着，里面点了蜡烛。

“你好，有什么事？”柜台里的人正拿着充电宝玩手机，听到动静抬起来头看了一眼。

“恩...”慕冯许抿唇，欲言又止。

黑眸轻抬，视线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对方瞧见他这个神情，立刻意会：“验孕棒？”

“验孕试纸？还是...避孕套？”

慕冯许差点被口水呛到。

还没发展到这么快的一步。

“不是，这里有姨妈巾么？”他说。

“你要什么样的？”对方说着，转过身。

像是对男生来买这类东西，已经司空见惯。

慕冯许来之前自己在百度上查了查。

但是他完全看不懂，说真的比他平时玩游戏看的装备都费解，顿了顿，他说：“最贵的。”

过了会，慕冯许拎着黑色袋子从药房里出来。

刚到祁念家门口的时候，来电了。

头顶的灯闪了闪，光线有些刺眼。

慕冯许开门。

家里所有的灯都开着，祁念捂着小腹缩在沙发里。头发都垂下来盖在耳廓旁，听到声音，她像是才从“活化石”的状态醒过来，动了动。

“好点了没？”慕冯许递给她购物袋。

知道她现在难受，语气都放软：“我去给你煮红糖姜茶。”

他问了药店的人，药店的人说的。

祁念敛了敛眼眸，她慢慢从沙发上爬起来，气若游丝：“家里没有红糖。”

慕冯许笑笑，从购物袋里拿了出来。

伸出去在她面前晃了晃，他笑得清风霁月。

“刚才买了，特意问的牌子，说是效果好。”

祁念捧着姨妈巾发呆。

余光瞥到在厨房里烧水的慕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