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哲有点胃病，平常酒都没有碰过，更别说聚餐的时候喝了。

老迟每次都充当司机的任务，自然也不能喝酒。

战队的专用车比较长，言然跨步跟俞哲一起坐到了后排的两人位置。

“可以啊，这次终于知道跟我坐在一起了。”俞哲话里带点笑意，让了让位置，“小崽子有良心了。”

言然窝在靠垫里，犹豫道：“他们……都喝酒了。”

俞哲看了看前面东倒西歪的几人，认命道：“得，我就是一个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随时走的东西是吧。”

言然哪可能是嫌弃几个酒鬼，他又没有洁癖，纯粹只是想跟俞哲坐在一起，拿他们当个幌子而已：“我没有……我没有不要你……”

俞哲心里一紧。

“那Moon，”俞哲轻笑，对着言然，“我说什么你都会听么。”

“我……会听的……”言然知道俞哲话里有话，但又怕对方现在正在生自己的气，只好一一应下，“你说什么……我都听。”

怎么可能什么都听。

言然命还要不要了。

“那，Moon。”俞哲终究是没忍到基地，提前就把话放了出来，“跟队长接个吻怎么样？”

言然瞪大了眼睛：“不……唔……”

俞哲倾身亲了过去。

俞哲不耐烦地在旁边随手抓了个遥控器，把车上的隔板降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扣着言然的后脑勺。

俞哲的吻来得热烈，没有丝毫前奏就长驱直入，扫过言然唇舌的每一个地方，恨不得把人按碎到自己的怀里。

言然有一刹那的当机，手在空中挥了几下，末了又放了下来。

实在是……有些突然。

车内的人都知道俞哲在干什么，即使酒喝多了上头，也没有打扰到两人。

言然轻声喘息，腿软得厉害，却也没推开俞哲。

俞哲为他做的够多了。

他想回应俞哲。

他知道希望落空是个怎么样的感受。

言然不希望俞哲也体会一次。

老迟把车停到酒店门口拉着一群酒鬼下车的时候言然瞬间反应过来，不等俞哲提醒，言然迅速打开了自己那一侧的车门，脚上跟装了弹簧一样地跳下了车。

脸烧得厉害。

言然甚至现在还感觉到嘴里满是俞哲的味道。

酒店大厅的经理昏昏欲睡，俞哲默不作声地揽过言然。

MOL的房间在三楼。

俞哲跟言然是最后一批上去的。

“Moon，什么感觉。”俞哲嗓子有点哑，一方面是因为鼻炎复发，一方面因为差点就地想强行要了言然，憋的，“有没有觉得舒服？”

言然不出声。

这有什么舒不舒服的……

言然垂了垂眼，轻微地点了下头。

“妈的……”

俞哲憋的厉害，顺势把言然推到了房间门口的墙上。

那天晚上女主播搞事情之后，俞哲其实想了很多。

他站在天台的大风里抽了近一包的软中华，烟雾被风一卷又打回了他的脸上，连风都带着点刺骨的冷，俞哲差点都站不住腿，满嘴都是挥之不去的烟味。

俞哲想尽量压下自己对言然的那点想法，但行不通，反而在热烈而经久的思考中对他的喜欢越来越甚。

言然身体不住的颤抖，搭上俞哲的肩膀才勉强站起身。

“言然。”俞哲的声音暗哑的可怕，“你答应我，秋季赛之后一定要跟我好好谈谈。”

“行吗。”

毕竟俞哲连这么久都忍不了，言然的那七年，又能好到哪去。

“行……”言然闭上了眼睛，喉结上下动了动，下意识地拽着俞哲的衣角，让自己站稳，“秋季赛之后……一定。”

俞哲在言然耳边重重地呼吸了下，沉声道：“你想好了，秋季赛我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想……”言然掌心开始冒汗，大脑一片空白，只能顺着俞哲的话往下说，“想好了……秋季赛你随便……”

俞哲心里那根绷了很久的弦骤然断了。

俞哲直起身，忍着热意，摸了把言然的头，语气跟刚刚截然不同：“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言然抿着唇。

不怪他。

就算言然每次做好了面对俞哲的准备，可只要一开口，就会忘了要说什么，本能地顺着俞哲的心意。

俞哲开心了，言然就开心。

言然以前没试过讨好谁，所有初次的技能点全点俞哲身上了，平日里骂俞哲神经骂地有多狠，背地里就有多后悔。

其实都是一时口快，即便知道俞哲并不会放在心里，可他过意不去。

言然想说点儿什么。

但到嘴之后又觉得什么都不该说。

半晌，言然说：“队长……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