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23)+番外
许翔看着我纠结的神情,索性连酒杯也不擦了,饶有兴致地坐下来面对面地打量我:“你怎么一副失恋了的表情?”
恋爱还没有开始,我就好像失恋了。
于是更加惆怅,低头喝了一口牛奶。
当我正准备开口问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
是晏朝雨。
他拿起我面前的牛奶盒摇了摇,颇为满意地笑了:“渝夏很听话啊,给你点奖励。”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白兔奶糖给我。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总喜欢这些奶香气的东西?
我看了看他身后,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于是脱口而出道:“其他人呢?”
“啊,你说阿九么?她回去了。”晏朝雨要了一杯酒,拿在手里,也不急着喝。
是上次来他家的那个人。
又是这个听起来很亲密的称呼,我想我又开始冒酸水了。
这和爱一样不可控。
奶糖听起来软软糯糯的,可实际上它硬得我后槽牙都疼。我小时候奶制品吃得并不多,连母乳都断得很早,原因是我妈要出去打工。我有时候被塞给小卖部的老板娘照顾,有时候被塞给邻居,小时候听得最多的话是“不好意思”和“麻烦您了”。
总觉得她因为我说了成百上千句的道歉。
小孩子都爱吃糖,我小时候也总闹着要她给我买,她自然没有买,因为我们家里的每一毛钱都是省下来的。
她说对不起,妈妈下次一定给你买。
当有了很多个“下次”之后,我开始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也不再要糖吃。
后来就渐渐忘记了甜是什么味道。
我对甜的感知是在遇见晏朝雨的时候开始的。
他像个卖甜食的老板,对他我可以赊账、耍赖、吃白食。他从不向我索取,却永远大方地选择给予。
看我嘴巴不动了,晏朝雨喝了一口酒笑着问:“还要不要?”
我从不是什么得寸进尺的人,但却在他的一再纵容下变得喜欢得寸进尺。
我点头,他这次给了我两个,然后拍了拍兜:“好啦,已经没有了。早知道你喜欢吃就管他们多要几个了。”
许翔对晏朝雨随身带糖的行为十分嗤之以鼻:“真男人都随身带套,你倒好,兜里除了钱就是你家小朋友的大白兔奶糖。”
这样说就显得是我常常找他要糖吃了。
晏朝雨对许翔这个说法也十分不屑:“你说的那是真男人吗,那是流氓。真男人都为小朋友随身带糖。”转头又朝我说:“渝夏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说是,许翔又把火力转移到了我这里:“刚才他过来一脸便秘,问他也不说,开口就管我要牛奶喝。晏朝雨,你开的是酒吧还是奶吧?”
晏朝雨不气反笑,似乎是对我自觉远离酒精感到欣慰:“他要是喜欢,我的酒吧里也是可以卖牛奶的。”言辞恳切,我挑不出一个字不是出自他的真心,所以我再次笃定自己栽得很彻底。
第23章
林智阳拉着晏朝雨想跟他喝第二摊,晏朝雨笑着回绝:“今天不了,家里有人在等。”
林智阳眉梢一挑:“少来,谁不知道你丫黄金单身汉,唬谁呢。”可晏朝雨的表情实在诚恳,林智阳只好转头又问我:“渝夏,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吗?”
其实听到晏朝雨说的时候我心里正偷偷戳穿他的谎话,因为他是个连衣服都会乱丢在沙发上懒得管的人,如果真要带人回家,估计得先请阿姨过来收拾下屋子。
晏朝雨轻飘飘地往我这里看了一眼,于是我鬼使神差地点头:“他家有人。”
林智阳狐疑地看看我又看看他。
林智阳走了以后,晏朝雨侧头问我:“要去我家吃饭吗?”
这句话对我来说不亚于“我白给你一千万你要不要”。
这答案甚至不需要思考。
或许是因为晏朝雨一席话讲得有理有据,来龙去脉都捋得相当清楚,上车的时候我甚至快要真的相信他金屋藏娇,心里又酸又涩地开始忧虑自己这样跟他回家会不会不太好。
我坐在副驾驶眼神飘忽:“你家有人,我去不太合适吧。”
晏朝雨看了看我这边的后视镜,随意地说:“我骗他们的,你怎么也信了。”
说完又笑着问我:“是不是没好好吃晚饭。”
“正好陪我一起吃,也去看看柚子。”
那句“没事我回家吃”就这样在喉头千回百转,最终吞进了肚子里。
我并不是因为太饿。
我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
距离晏朝雨领养柚子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我也没忘记打电话询问柚子的近况,听晏朝雨说它在家敞开怀地大吃大喝,比以前胖了不少。等我见到它时才发现晏朝雨确实没亏待柚子,小白猫自己也没亏待自己,比起以前胖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