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得够高当皇后(66)
“什么?”马尚书极是不信。
“你自己看。”蔡亦勇从怀内掏出薄薄的信纸,手腕加两分力,任它飘落在地。
马尚书捡起来一看,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和白尚书身在擎宇国,是谁代我们上朝、处理政务?这么些日子,竟还没被发现?”
又将信纸捏在手中,去拉蔡亦勇的衣袍:“太子殿下,我的家人一定知道的,皇后,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他们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那你再看看这个。”蔡亦勇朝帐外喝道,“拿进来。”
立刻有神情严肃,身姿挺拔的士兵端着托盘,这托盘马尚书瞧第二眼,就不禁想晕死过去。
他眼熟,太眼熟,和当日陛下给他们信件时用的托盘一模一样。
冷汗一泻千里,万万不好的预感:“这托盘……”
“哦。”蔡亦勇斜眼不在乎地说,“范含之派人送来的。”
马尚书膝盖发软,还是强撑着取过写着自己名字的那封信件:“太子殿下看过了吗?”
蔡亦勇正义凌然道:“偷拆他人信件,可耻,本殿不屑为之。”
马尚书:看过,鉴定完毕。
蔡亦勇:我没拆,我没看,我只听人念了内容。
指尖哆嗦着将信读完,眼角扫过白尚书那一封:“他的我能看吗?”
“不能。”蔡亦勇果断拒绝,鄙视道,“我说了,偷拆他人信件,可耻,偷阅他人信件,可恶。可耻可恶的人,在我们擎宇国是要杀头的。”
马尚书讪讪不再讲话,蔡亦勇又用豹眼瞪视着他:“马尚书,本殿给你时间,你想想之后该如何。”
一甩衣袍,飒飒转身,出了军帐。
白尚书的境遇就没马尚书这么优良,双眼被蒙着,反捆了手,丢在军帐角落,好在身下贴心地给垫上厚厚的稻草,不至于身子骨太疼。
还是那个士兵,将托盘在稻草堆中放下,解了他的手。
白尚书迫不及待一把扯下蒙眼的黑布,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令他心中一抖,拆开一看,面如土色。
原来自己勾结地方官员,将灾民之事闹大,陛下统统都知。见托盘内还有张字条,慌忙查看,看毕跌坐在稻草堆内。
自语道:“这下,我可回不去了,陛下好手段,竟早早准备好我们的傀儡替身。”
马尚书也想到这点,在军帐内嚷嚷着要见蔡亦勇。
一阵整齐的鞋靴声由远及近,军帐门帘再被挑开,马尚书脸色苍白,跪伏在地:“明渊国我是回不去了,求太子殿下收留,让我为擎宇国效力,助擎宇国早日踏平明渊国皇城,也好救出我的家人。”
“哈哈哈哈。”蔡亦勇一声狂笑,“马尚书也是军中之人,膝盖骨如何这样软?快快请起,好让本殿与你详谈。”
马尚书:我手品木太阳了狗太阳了狗太阳了狗。
蔡亦勇:心中骂我千万遍,也只能在我身前跪一片。
马尚书提着衣摆从地上起来,背有些驼,低着头不说话。
蔡亦勇说着什么,只见马尚书又是摇头,又是点头。
须臾,两人都松口气,蔡亦勇站起身往外:“白尚书还需你去说服。”
“臣下明白。”躬身送他离开,马尚书才直起腰身,重重叹气。
偷鸡不成蚀把米,苦肉计没玩成,倒把自己玩到死胡同里。
这么热的夏季,马尚书却感觉背心凉透,擎宇国到底地处边缘,连放眼望去的景色都像渡上一层江水的衰败土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明渊国,中间大街,佟府莫府张灯结彩,鞭炮锣鼓喧天。
出嫁这天,佟思仙:输什么不能输排场,不对,和佟思凡比,什么都不能输。
穿的喜服来不及做更好的,那就在别的方面下功夫。
佟思凡凤冠十斤金,那我就要二十。
佟思仙:好重,头好痛。
你挂三层金饰,我偏要六层!
佟思仙:妈妈,怎么弄。
你手臂胳膊戴满金手环金臂钏,我脚脖子也栓金链。
佟思仙:哎呀,走不动。
使尽全身力气,佟思仙才从床沿边站起,四个喜婆围着她。
一个隔着喜帕扶着她的凤冠,一个在身后帮她依次挪动双脚,再由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连搀带架着,才顺利出了屋门。
佟思凡:黄金展架佟思仙。
好不容易坐上八抬大轿,外面吹吹打打,轿子却迟迟不动。
佟思仙那个急呀,佟老爹站在台阶上也是望眼欲穿。
有长相喜庆的小厮穿过群缝隙,朝这边奔来,在佟老爹耳边说句什么,佟老爹倒吸一口凉气。
左等右等,轿子内的佟思仙极不耐烦,全身都在说着一个字:重。
好在轿子改造过,她略垂头,就能将沉重的凤冠搁在轿门一处小挡板上,至少替她的头减轻十斤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