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值爆表(快穿)(10)
叶长安出得房门去,带上客房的门,没上锁,将谢灵乔独自留在这里头。——发了莫须有的善心将对方带回自己家来,已是令他事后想起颇觉奇怪的了,他可没有闲心再留在这里照顾个陌生人。
叶长安回了自己房间。他的房间不在一楼,而是在三楼上,离地面远一些的地方会令他自在些。
洗了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独立浴室中走出来,正好放在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是很短暂的一声铃。
穿着睡袍的叶长安拿起手机,扫一眼来电人姓名,叶霖,他哥。叶长安头发尚未吹干,黑色的刘海湿漉漉地垂在额前,因下颌线很完美的缘故,乍一看,像是动漫里的角色。
或许是周遭无人,或许是因在深夜里,他神情与白日里似有些不同,又叫人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同。
他修长手指往界面上一搭、一滑,锁解开,电话接通,叶霖熟悉的、清朗的声音传过来。
他亲哥,叶霖,比他大几岁,刚从国外的大学工商管理学硕士毕业没几个月,被父亲扔进家里的分公司历练,镇日里同那群老头子斗智斗勇,忙得焦头烂额。
叶霖今晚大概是缓得了点空,来问问叶长安的近况。
“一切安好。”叶长安说。他走到电脑桌前,俯身,随手打开笔电,邮箱里尚躺着几封今日还未处理的邮件。
——他同几个普遍比自己大上几岁的朋友一同弄了家公司,尚在起步阶段,家里人并不知道,除了叶霖。
叶长安坐下来,一边处理邮件,一边同叶霖照惯例聊聊,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算不了太好,却也比旁人要对彼此熟悉得多,交流起来自是顺畅。
“叶白最近小动作有点多。”电话那边的叶霖似是站在露台上,有夜风徐徐拂过的声音,叶霖提到叶白,这个不久前才回到他们家的私生子,语气却并不紧张。
好似随口一提起什么街头的猫啊狗啊的。
“上不了台面,倒勿需在意;只是刘芸失踪这十几年,也不知是真横尸在外,还是藏了起来。”
叶长安说没说话,看起来目光像是漫不经心的,实则对方所述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分明。
——叶霖那边的夜风像是刮得有些劲了,能听到他转身从露台回去的脚步声,不重,他提到这一茬来,像是只随意一提,没有深挖,他同叶长安继续道:“你最近见着父亲了吗?”
叶长安一个人住,不常回去,叶霖才如此一问。
叶长安声音平静,“没有。想来父亲待叶白依然热着。”
“嗯。情妇的儿子,这些年流落在外吃了苦头,痴情的男人总是要流露些深情,疼上一疼的。”
这话说的,语气却含了两分淡淡的讥讽。
第7章
谢灵乔于叶长安而言,今日之前只算是陌生人,至多因那莫须有的流言而略有牵扯。谢灵乔孤身前去被李金锦他们作弄,烂醉如泥后扔在那儿,本也同叶长安没有关系。
但叶长安可有可无地将他带了回来。带回来后,又没有照顾他――谢灵乔沉溺在睡梦里缠人的架势也的确令人烦躁。
如此一来,谢灵乔睡得也不舒服,梦里梦到的场景就更加走马观花,仿佛有漫长的光阴揉碎了在雾一般的梦境中掠过。
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白衣人,身后是终年不化的连绵雪山。
他携了个子只及他腰的男孩的手,走过一座吊桥。桥下的流水在阳光下折射出点点金光。
风从北面刮来,卷起不知年月的冰雪的气息与幽微草木清香。男孩手上拿着一个拨浪鼓,鼓身摇摇晃晃。
“……我来自东,雾雨其鳌…”
稚嫩的童声,回荡在山谷间,似在唱一首乡间歌谣。
白衣人抬起手,轻抚男孩发顶。雪山巍峨,壮丽如歌。
画面一转,又成了别的场景,但总是转得极快,而且看不清其中人的面貌。只是,每一个场景里,都有那样一个身着白衣的人。
第二日,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川市初秋的清晨,刚从黑夜中撕裂而出,微冷。
谢灵乔从一个又一个昏沉不知所终的梦中醒来,背上冒了一层冷汗,他一翻身坐起来时,脑海里已成了一片空白。
有关昨夜的梦,又是几乎全都记不清了。亦难以辨得清那些梦是美好的、温暖的,还是沉重的、诡谲的……
谢灵乔微微喘息着,也分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感受。只是胸口,不太舒服,像是某种情绪残留下来的部分在躁动。
他发丝凌乱,坐起来时手中捏住了一角蚕丝被,这时环顾四周,才发觉自己正身处陌生的房间内。
而且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