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香巧警示性地戳了戳她腰间的软肉。
陶染、程香巧和夏语蓉三人曾悄悄达成过统一意见——只要弋羊不主动提及她和韩沉西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们就不追着问。相处一年,也都了解弋羊不仅嘴严,心思也深的性格。
再者,感情的事,本来旁观者就不好插手,未知全貌,有时只会越搅合让事情越乱。
所以,陶染、程香巧和夏语蓉三脸无奈地冲韩沉西摊摊手,礼貌性地表示了一下,我们很同情你,但我们无能为力。
韩沉西轻笑一声,打心里觉得这三位姑娘挺有意思。
晚上的训练时间很短,站半个小时军姿,走两圈方阵,喊喊口号,便结束了。
原地解散后,陶染瞥见电线杆般树在三米开外的韩沉西终于动动腿,朝她们走了过来,忙说,“羊姐,那我们......”
她以为要给小情侣解决问题的空间,哪想,弋羊嗯一声,打断说:“走吧”
陶染:“..........”
朝宿舍走的一路,韩沉西始终慢两步跟在她们身后。
陶染假装和程香巧聊天,不经意间侧过脸用余光瞄韩沉西,只见他一步三晃,悠悠哉哉的,哪里有受尽女友冷落的落魄相。
转而再细瞧瞧弋羊,陶染不觉得她在生闷气。
可是,要说两人没闹矛盾,那为什么互相不搭理呢。
陶染左思右想弄不明白,彻底混乱了。
到宿舍楼下,四位结伴上楼,韩沉西停在门口。
他手掏兜,摆出的架势旁人一看就知在等人。
进到宿舍,弋羊商量说:“今天让我先洗澡吧。”
“行,去吧。”程香巧像条死狗似的趴在书桌上,“我正好缓口气,现在觉得洗澡都是件体力活。”
弋羊拿着干净的衣服进卫生间。
陶染后脚挤到阳台,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往下望,过了会儿,夏语蓉也挤了来,两人头挨头瞎嘀咕着什么。
可能聊得太投入,待弋羊洗好,走出卫生间,两人竟没察觉。
“没事干啊?”弋羊突然出声质问,两人反应过来吓一跳。
陶染拍拍胸口,转过身,鼓起勇气说:“羊姐,姐夫哥,还在楼下呢。”
弋羊擦着头发,说:“我知道。”
“你别怪我鸡婆啊。”陶染实在憋不住心里话了,同时,也想帮忙缓和关系,她说,“你和姐夫哥真要出现什么问题了,好好聊聊吧,感觉你俩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我俩没事,挺好的。”弋羊说,“就是在解决问题。”
陶染满脸问号。
到是夏语蓉眼尖,看弋羊洗完澡,穿着平常的T恤和短裤,没换睡衣,问说:“待会是还要......下去吗?”
弋羊点点头。
陶染:“.........”
弋羊盯着表,等到凌晨,整整六个小时过去,她起身,背上书包,蹑手蹑脚下楼。
宿舍阿姨还没来得及锁门,她扒开门缝悄悄溜出去。
韩沉西一直站在正门口,他此时正掐着表看时间,听到动静,抬眼看。
弋羊便在他的注视下走近,然后二话没说,拉着他先绕到了马路上,她怕被宿管阿姨逮到夜不归宿。
等停住脚,她松开他的手,哪想,韩沉西反手一转腕,又将她的手握住。
“解气了吗?”他问。
“一半吧。”弋羊答。
“另一半是为什么?”
“生自己的气。”
答案有些出乎意料,韩沉西蹙眉,“气什么?”
“心软。”
“你心软?”
弋羊嗯一声,她从书包最外面的夹层里,拿出一个三明治,递给他。
韩沉西耷眼瞧着,眼角一弯,笑了。
拨开包装,三两口吃了。
弋羊问:“你定酒店了吗?”
韩沉西摇头:“没有。”
彼时,校车已经停了,两人徒步往校外走。
还是去的上次住过的酒店,甚至要到了同一个房间。
韩沉西先一头扎进浴室,凉凉快快冲了个澡。
弋羊盘腿坐在床上等他。
很快,韩沉西出来,毛巾往脖颈间一挂,曲起一只腿,挨在床边。
弋羊顺势扔给他一管东西,韩沉西拿起来看,是止痒膏。
“你到是想得周到。”
弋羊盯着他手臂上的几个红包,说:“闵大荒,太偏僻了,蚊子多。”
韩沉西叹口气:“惩罚我的是你,心疼我的还是你,心累吗?”
弋羊说:“有点。”
韩沉西挤出膏体,涂抹在鼓起的皮肤处。
“怎么想着去澳大利亚找我呢?”他回归正题。
弋羊说:“以前我遇到什么事,都是你义无反顾地跑来找我,现在你有事了,我也想去看看你。”
韩沉西心口一酸,神情暗淡下来,“让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