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133)
陈岁寒见了他,只是问:“你们家那么大能耐,到底是什么背景?连身份都不肯告诉我们,让人怎么放心?”
梁焕支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陈述之只好帮他:“他出身显赫,不爱与人说。我是知道的。”
陈岁寒又问:“你管着他不许他娶亲,你自己成家了么?”
这个问题梁焕更不爱回答了,陈述之只能继续说:“他有家室的。”
陈岁寒听到这话就火了:“你有家室,为什么要来祸害他?哪边都要占着,哪边都不耽误?”
这次梁焕没跟他急,只是淡淡地说:“他想的话,我自然可以遣散家里的妻妾。”
陈述之听不得他说这种话,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却先听见陈岁寒不讲理:“我说不过你,反正这对他不公平!”
梁焕轻笑,“是我对不起他,我加倍对他好,还他就是了。”
他说到这儿,陈岁寒沉默良久,忽然道:“我还有个待嫁的女儿,你那么神通广大,能不能给她也找个好夫家?”
梁焕噗嗤一声笑出来,“好,这个好办。”
*
五月中旬是万寿节,在那之后,御史大夫张鑫田立即提出监察改革新法,审批过后,即时颁行。
新法增加了御史台的人数,扩大了监察范围,给了御史台更大的权力,也就对官员贪蠹有了更强的抑制。消除贪腐,是废止“苛民富官”的第一步。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改革只做了一小步,有大量能做还没做的事情仍然放在那里。至于能否循序渐进,那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只这一小步,已经让欧阳党气愤不已。他们上疏驳斥新法,要求皇帝三思而行,奏疏却都被林烛晖打了回来。
想找皇帝算账?不好意思,他不在。
朝堂上没人知道梁焕的行踪,即便知道他要去晋州,也很难找到他,因为他实在是不起眼。
一行人总共两辆马车,梁焕自己带了卢隐保障他的安全,又带了陈述之充当随从近身伺候。皇后吴镜一共就带了一个侍女一个太监。
就像普通人家回乡探亲一样,轻车简从,毫不引人注意。
他们到达晋州是在寿宴的前两天,吴氏夫妇在家门口迎接他们。梁焕一下车就扑进他们怀里,又是亲又是抱的。反而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吴镜只是打了个招呼,安静地站在一旁。
他们进屋叙旧,陈述之就跟着下人们一起,把梁焕的行李都搬进屋子,便回到吴家给随从提供的屋子里。
以下人的身份来人家家里,便不好随便走动。想着梁焕那边有卢隐伺候就够了,陈述之便无事可做,打算早早睡觉了。
才要宽衣,房间的门却忽然开了个小缝,梁焕探头进来,轻轻叫他:“行离,你怎么也不来找我,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他又看了看这间房间,皱着眉嫌弃道:“这里也太简陋了,你过来跟我睡吧。”
陈述之慌忙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注意这边,便匆匆起身随他出去。
给梁焕住的屋子自然是吴家宅院里最上等的,陈述之随口道:“您一个人竟要配双人床,还有两个枕头。”
梁焕解释得也无心:“他们本来安排我姐跟我一起住的,她进来看到我在,就躲出去了。这样不是挺好,只有一个枕头的话,咱俩也太挤了。”
听到这话,陈述之脸颊一红,过去关严了门。
还没转过身来,他就被梁焕从后面抱住,听见他说:“我刚刚去见我爹娘了,也有几年没见了。跟他们聊了一会儿,记挂着你,就没一直腻着他们。”
陈述之笑了笑道:“您该多跟他们待会儿,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回去日子还长着。”
“那不行,”梁焕手在他身上乱摸,却故意做出深沉的模样,“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陈述之没理他,见天色也不早了,便收拾起来。奔波了一路,听梁焕嚷着要洗澡,他便管吴家的人要了个木桶倒上水。
梁焕由着陈述之帮他宽衣,不禁想起以前那些蠢蠢欲动又惴惴不安的心情。他抓住陈述之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两口,玩味道:“这个桶够大,你也来洗。”
“不用了吧,我一会儿自己去……”陈述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梁焕转过头,眼神迷离地望着他,“羞什么,我还没看过你么?”
见他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梁焕便上手去解他的衣带。
陈述之连忙握住他的手推开,“我自己来……”
说是一起洗,其实就是陈述之跪在桶里帮他洗。陈述之本不会做这种伺候人的事,刚上手时手忙脚乱,经常把衣带系串。他要跟卢隐学,梁焕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