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事故(73)
三天后,穆清余百无聊赖地坐在课桌前,转着手中的写字笔。
按理来说,无论A或者O, 发@情期一般都是一月一次,一次一至两天,除非有结合热等特殊情况才会拖长。
三天……难道陆归晚是难产了吗?
穆清余的思路跑远,想到半个月前在酒吧,陆归晚曾经说过自己有很痛苦的极热期,他思及此,拿出手机搜索,看了一会介绍,顿时咋舌。
极热期使人浑身处于持续高温状态,目前没有任何药物可以舒缓,只有高匹配的omega信息素才能有一定安抚作用。极热期和结合热需要被抚摸的情况不同,这是实打实的燃烧,让经受人感到痛苦、狂怒、暴躁和不安。
甚至有人评价,这种钝痛像针在神经上跳舞。
穆清余单看描述就觉得难受,喉咙被人掐紧,无法呼吸,他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余光瞄了身后的空座一眼,难得寂寞。
周二傍晚放学,他跟朱明艳请完假,拎着一篮子水果,打车跑到陆家探望可怜的陆归晚。没想到吃了一个闭门羹,据家里阿姨说,这种时候小少爷一向不见人。
穆清余准备折回的时候碰巧遇到回家的陆知游,对方邀请他留下来吃顿晚饭,再让司机送他回学校。
陆知游把他迎进家,穆清余问他陆归晚现在的情况,他黑起弟弟毫不嘴软:“习惯了,每年总有那么几次,现在好好关着,跟疯子一样,不过没事,过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穆清余才放宽了心,陆知游见状坏心肠地逗他玩:“这么想我弟弟啊,想到专门请假跑来看他,学校离这里超远的,过来要一小时吧。”
“没,没想。”穆清余尴尬,“我给他带卷子。”
陆知游乐了:“他从来不做作业啊。”
穆清余尴尬地拿手指卷着书包的背带,没吭声。
等饭的空隙,他跑到后花园里看茉莉,经过陆归晚亲手栽培的茉莉生得正旺盛,穆清余蹲站在花丛堆里,闻着那股香,又想到了种花人陆归晚。
不知道陆归晚现在在哪间屋子里渡劫。
裤袋里的手机叮铃一声响,穆清余点开消息栏,发现是陆归晚给他发来的讯息:“拉好衣服,提上裤子。”
“哈?”命令式的口气让穆清余疑惑。
他扭过头往后看,看到因为蹲坐的姿势而露出的小半个后背,穆清余不甚在意地站起来,提上卡在胯骨处松松垮垮的牛仔裤,跳了几下拾掇好自己,抬头环视一圈没找到陆归晚,打字问他:“你在哪个房间?”
陆归晚没告诉他,消息沉默,穆清余等了会,继续蹲站在原地,后背被风吹过,凉。
陆归晚才回复:“站起来,往后看。”
“哪呢?”
“往前走几步,抬头。”
“嗨,陆归晚!”穆清余终于看到在四楼的他,跳起来挥手,“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得到吗陆归晚!”
陆归晚看了他一会:“上来,见一面。”
穆清余蹬蹬往四楼爬,跑到数好的房间前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陆归晚扔给他一张气味隔离口罩,穆清余戴上后进去。
是一间定制的隔离室,层高有几米,弧形穹顶,显得室内极其空旷,因为空旷而阴冷,冷在人的心尖上打着颤,让人踏入时感觉不适。
陆归晚顾自走到窗边吸烟,窗户微开一道缝隙去烟味,他刚才就是在这里看到了穆清余露出的那截腰。
穆清余环视一圈四周,双眼立即睁大,被角落中意外出现的铁笼吸引了全部的视线。
铁笼高宽大约都有两米,焊在墙壁上无比严实,主体用不锈钢材料建成,灯光一打折射冷冷的银光,像一把锐利刺过来的剑。
它的存在实在奇怪,里面墙壁上的划痕纵横交错,给整间屋子添上阴暗的气息,散落一地的碎片和它相比,无异大巫见小巫。
“额。”穆清余惊诧地打了个嗝。
陆归晚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一烟燃尽他抽出第二根叼在嘴里,低头找打火机,因为翻遍口袋找不到,他的眉使劲儿地拧住了,隐隐烦躁起来。
“等等。”穆清余忙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半跪下去给陆归晚点了根烟,微弱的火苗攒动,在对视的时间里,他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像无比虔诚的信徒。
陆归晚朝穆清余的脸上吹了口烟,拉住他问:“要不要来一根?”
穆清余挥开面前层叠的烟雾:“不要,未成年。”
“行,你祖国的花朵。”陆归晚咬着烟笑,喊他名字,“没想到你还挺乖的,乖乖崽,是吧。”
穆清余蹲在地上慢慢往后挪,和他错开一段距离,询问:“旁边的笼子是?”
陆归晚无所谓道:“关人的,具体点说,关我的,我有极热期,有时候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