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徐行(64)
钟鉴犹豫了一会儿:“我和你一块去吧。”
余啸笑了,钟鉴是筑基期,有他在可能会容易得多,但她不想连累钟鉴,这也是她没把嘟嘟放在法器店的原因。
“不用了,我又不和他们硬拼。人多了反而容易搞砸。”
看琴床的样子都是不会守时的人。余啸还是天刚擦亮就过去了,守在宅子外面。
她守了一个时辰,来了一队人马,五个霜衣楼的修士,两个筑基期修为,剩下三个都是炼气期。
人数和修为都在她的预计范围内。
两个炼气修士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有个人影。
余啸一阵心焦,难道林中雨受伤了,不知道伤得重不重。她准备了一粒真武丸,如果伤得真武丸都救不了,那可就惨了。
到了琴床宅子门口,抬担架的两名修士把担架往地上一丢,担架上的人呻吟一声,坐了起来,打了个呵欠之后站了起来,懒洋洋地问:“到了?”
那人就是林中雨,听到他的声音余啸松了一口气,听上去没受伤,省下一粒真武丸。
“等着!”霜衣楼的筑基修士杜靖没好气的呵斥道。
他们一队人,跟着林中雨在飘山界爬山穿林,折腾了一个多月。明明知道林中雨不会轻易说出来,阵赞还抱着侥幸心,一定要他们跟着去,果然被耍得团团转。
最可恶的是这小子拖拖拉拉不肯走路,非要人抬他,气得那三个炼气修士想把他生吞了。
林中雨抬手伸着懒腰,手腕上的禁制发着金光。他打量着晨光中的金玉城,一切都熟悉又陌生,鼻子有些发酸。
第50章 真真假假
霜衣楼的修士们在宅子外面等了半天,琴床才从里面出来,衣着一尘不染,把那几个近日在外奔波的修士衬托得更加灰头土脸。
余啸看到青籁乐府这边只有琴床一个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琴床对待筑基修士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稍微点了点头,摇头晃脑地走在队伍前面。
杜靖等人早已收到门派里的传信,阴沉着脸跟在他后面。
林中雨根本不在乎押送他的人是谁,身子一歪又想躺回担架,被一个炼气修士提住了衣领往前一推。“混蛋!你没长腿吗?”
另一名修士阴沉沉地说:“干脆把他的腿砍了,反正他不用。”
“对,就留着他的狗命就行了。”
林中雨咧着嘴笑了,抬起手肘往那人肩上靠:“大家都是同类,你抬抬我又怎么了?”
“谁跟你是同类!”那人一把打开林中雨的手臂。
“我是狗命,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呛”的一声,那人拔出剑来。
林中雨更加来劲儿了,把脖子迎了上去:“来啊来啊,往这砍。我看你有没有那个种。”
“行了,”杜靖沉着脸开口了,瞅着林中雨说,“都要见你爹了,走两步提提神吧。”
林中雨的脸色黯淡下来,伸手理了理衣领,突然听到前面一个软糯的声音问道:“前辈,你是青籁乐府的前辈,对不对?”
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猛地扭头过去,看到余啸站在琴床前面,朝他瞄了一眼。
这时天已大亮,柔和的阳光从余啸背后照过来,她的五官有些模糊,但林中雨知道她在笑,心里突然很温暖。
余啸笑是因为心情好。
她已经在旁边听半天了,见林中雨这么精神,知道自己的计划多半都会成功。
琴床虚着眼看了余啸一眼,仰着头哼了一声,总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讨近乎。“我们青籁乐府,不在飘山界收弟子。”
“可是,清泽少主让我直接去找他就可以了啊。”余啸嘟着嘴,把清泽给的令牌拿在手上,缩手缩脚地不敢递过去。
琴床用两根手指捏起令牌,放出灵力扫了一下,眼睛瞪大了些,看了余啸一眼。令牌是真的,还是少主的青令,他狐疑地问:“令牌哪来的?”
“少主给我的,”余啸偏着头想了想,“都快一年了,那个时候我还在云墨门。”
“云墨门?”琴床想起清泽差点在云墨门遇害的事情,从那回来以后,少主就心心念念地要找到那个女人和蒲英草。
他伸手到储物袋里翻了半天,从最下面把那个寻人令翻了出来,查看了上面的画像,只有五分像。
琴床猛地一伸手抓住了余啸的肩膀:“来人啊,给她上禁制。”
霜衣楼的修士们都垂手站着,动都没动。一直没吭声的朱衣筑基修士巩伯看了琴床一眼,虽然没有放威压过来,琴床却不由抖了抖。
他是太激动了,忘记了这里不是青籁乐府。
“前辈,你给我上禁制干什么?”余啸觉得琴床的手像爪子一样压着她的肩膀,“我是来得晚了一些,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找那个什么草,想献给少主。好不容易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