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

程晨还是坐在她旁边。

飞机喜欢清净，所以没有头等也会选最前的位置，地上爬的车如果不是他自己开，那么就喜欢坐在最后。

泱泱注意到了，和前一日不同，昨天他嘴上说这让大家注意分寸，但是完全没有强硬阻止的意思，反而在弹幕提问是不是真相的时候都给了肯定的答复，且，没有一丝维护，今天他不止没有参与，还低着头，明明五官和平时那张脸没有区别，也没有皱眉头，但泱泱就是觉得他很烦。

她不好意思直接看，只能时不时地转头过去，看了一秒之后再自动转回来。

一来二去，程晨不瞎。

“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连忙摆手否认。

程晨没说什么，没有就没有吧。

前排还在聊天，听不清很正常，但是泱泱就坐在旁边，那声叹气别人听不到，她听得一清二楚。犹豫再三，还是想问一问。

怕队长不知道自己是在跟他说话，左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你好像很烦躁。”

程晨深呼吸，又换了个姿势，胳膊肘抵在车厢内壁上，手握成拳杵着太阳穴。

“还好。”

“超大号？”

“……”

程晨看着泱泱，眼里流露出些许惊讶，但是嘴皮动都没动一下。

见他不愿意回答，泱泱也不会追着非要问出个所以然，便当是自己多嘴了，动动胳膊腿，给自己摆出了一个小学生坐姿，目视前方，就等着到目的地了。

“我以为他会是我们这里走得最远的……”

冷不丁听到程晨说话，泱泱险些没反应过来，不过，这话肯定是跟自己说的。

她不知道队长嘴里指的最远是哪一方面的最远，但肯定不是指技术和个人成就，从目前来看，他确实和队里其他人存在差距。

泱泱扭脸，看着程晨，安静地等待下文。

程晨说话声音很轻。

“UH呢，和其他战队不一样，我们想拿冠军，却不是为了冠军。”

“……”

“可以说是狂妄自大，试图改变规则，也不过是想证明‘可以’，而已。自己本身有一技之长，何惧失业呢？你说是吧？”

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泱泱大致明白他想表达的。

“嗯，理解。”

“认识他的时候，我觉得他是我们几个之中自我规划最清晰的，他让我觉得，他打过巅峰再退役，估计比我们过得都好，哈……”程晨意味不明地笑了，“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父母亲戚再没了反驳的理由。”

“……”泱泱特别赞同，当时听郭子柯说起的时候，就觉得这支战队太清醒了。

“这不是他的计划。”

“没关系，这又不会让你的规划发生改变。”应该是说超大号的做法本不在他本人的计划内吧。

“噗……”程晨又笑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规划是什么？”

“不知道。”

“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因为……”想不出来，因为啥呀？“因为……相信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次程晨笑得好大声，而且笑了很久很久，前面除了司机之外都回了头看看发生了什么，老程是不是疯了？

好不容易停下来，他说：“我觉得你也会走得很远。”

泱泱问他：“为什么？”

程晨答：“直觉。”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拟了好长一条短信内容，就是超大号发给郭子柯的那个，但是后来发现他实在是太长了，浪费篇幅不是？省省这个字数，大家自己发挥一下想象吧～～反正那个短信就是又怂又倔的

第30章 常规赛第一周（捉虫）

[群聊：软工匠人在线接单]

Breezy_洋：兄dei们, 都写完报告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谁：没啊，在我老姑那儿实习看我看得死死的！

我不知道我是谁：不到结束绝对不给我开证明，天天有新活, 报告……

我不知道我是谁：每天都在写，每天都有新内容

Breezy_洋：那你还不得写个十七八万？

我不知道我是谁：那可说不准。

‘软工匠人在线接单’是于泱泱大学所在班级，他们的特色就是寒暑假作业基本等于无，主要内容就一个，实习, 实习证明, 实习报告，从大一开始一直到大四, 都是这个。

很多公司都是不要大一学生的, 但是科大招牌摆在那儿, 还是比较有市场的，而且有一些大公司会专门给科大的新生留位置，并且有专人负责反馈进度, 看看是不是本学期的新内容都可以熟练运用。

所以……

他们没办法像其他大学生一样享受假期生活, 完全浪不起来，假期的话题也就只剩下实习和‘业务沟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