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嫡母还能洗白吗(191)
这些年贺归年的心思, 侯府的主子们哪一个瞧不明白, 只一个最关键的宛姐儿,一心跟着回春扑在医药之上,半点也不把这些儿女情长之事放在眼里。
“简姨, 你是知道的。”少年天子低下头去转了转手中的瓷杯, 语气委婉, “阿宛自小便于别人不同。寻常闺秀那里有她这般的聪慧与毅力。”
他的嗓子恢复得极好, 声线清冽:“这次就连回春居士也说她的医术已入臻境, 绝非玩玩而已。”
“阿宛亦是拿它当事业在做,我又怎么能不支持呢?”
此话入耳, 说的简祯看向他的眼神都渐渐变了。
贺归年出身皇家,正是天底下最要面子的地方。在这个闺阁少女足不出户的时代,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着实令人侧目。
她清咳一声,既是惊异又是羞愧。宛姐儿是自己的女儿,每每瞧见小姑娘钟灵毓秀的小脸,她都想把这孩子捧在手心里,不受一丝伤害。
可谁知这路就在不知不觉之间走窄了,她竟开始犹疑起要不要让女儿去追求自己的价值……
其实怕什么呢,宛姐儿不偷不抢,一心行医救人,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想通了这一点,她也不再纠结于大女儿每日跟着师父回春前去行医之事,反倒是看着贺归年一个半大小子,每日想法设法前去多看一眼宛姐儿可乐。
儿女自有儿女缘,倒是他们,是真的年纪大了……
谁知那日晚间,她就怎么对着卫侯爷随口一感叹,当即便瞧着丈夫的眼神有些不对。
随后漫长的一夜,卫枢身体力行地向妻子证实了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
红罗帐内,他贴着妻子的锁骨一路上滑,薄唇抵在她的耳廓之上,危险地呢喃:“阿祯说谁老了?”
简祯用力并拢两条打着颤的玉腿,挂在他身上连声求饶:“侯爷龙精虎猛,不老不老……”
“果真是如此想的?”他启齿轻咬妻子的耳垂,感受着怀中的娇躯一阵颤栗。
“假不了,假不了!”简祯被他磨得红了眼角,要哭不哭地求他给个痛快。
卫侯爷见她这般羞恼到极点的模样,这才结束了自己的恶劣行径,彻底交代了出去。
这事如今想来她犹自气得咬牙,秋后算账一般拍掉卫侯爷为她揉肩的手掌,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卫枢不明所以地移开手,带着些委屈地盯着妻子。
方才不好好地说宁姐儿做游侠一事吗?怎么忽然迁怒到了他的身上?
他可不想受着平白之冤,以至于今天晚上进不去得意院的大门,抱不到身娇体软的妻子……
被他这委屈巴巴地一瞧,简祯更是又羞又气,背过身去表示自己不想看他。
这人就是吃准了,她讲不出这样羞人的话来!
卫侯爷是早便没了自己那些端方持重的架子,在妻子面前素来是个能屈能伸,无所不用其极的。见状也不再安坐,反倒是埋在妻子的肩头,讨好地蹭了蹭她。
“阿祯……”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简祯伸出一个指头,点开他越凑越近的脑袋,对丈夫报以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冷漠。
卫侯爷愈挫愈勇,死赖在她身上不走,与当年那个燕京城中的盛名公子判若两人。
听见动静的岑妈妈不放心地往里头一瞧,果见夫人与侯爷两个好得似蜜里调油,当下知趣地走开,还贴心地为两位主子关上了门。
简祯:……
岑妈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眼看着自己寄托了希望的贴身嬷嬷一道烟似得溜了,她自暴自弃地垂了脑袋,默认了卫侯爷黏在她身上的动作。
反正,今夜他是别想进得意院的大门。
……
至于后来卫侯爷到底有没有进去,单看他背着小包袱翻墙的利落,也可以略知一二。
总归小人精似得宁姐儿,一连数日都敏锐地觉察到爹娘之间的气氛不对。
小姑娘神秘兮兮地拉着哥哥姐姐一讲,却被二人投以一模一样的鄙视眼神。
还当是找他们来有什么要紧事,就这???
“若无别的事,我这便回去温书了。”卫忱显然对父母的感情有恃无恐。单看自己爹爹那付伏低做小的样子,他就知道娘亲早晚是要消气的。
“哥哥!”小姑娘跺脚,扯着卫宛的衣袖,“阿姐,你看他。”
没想到卫宛淡定地扯回自己的衣裳,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这才没什么感情道:“做好自己的事便是,不要操心这些。”
她才不要关心那个女人呢,每日济世救人,它不香吗?
“你们……你们!”卫宁被双重鄙视之后,自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摆手示意与哥哥姐姐们绝交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