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的爱火(9)
对于安朵,他不用极力劝说自己,而是觉得:必须如此!
他又来看她了
“能给我一张自由通行证吗?”安朵跟他提议。
“当然可以。”席安其实想跟她说,报上她的名字,各个区域的主管便通通会放行的,可他没有这么建议。
“我昨天晚上看到这里的景色以后,觉得这次的作品,有可能是近年来最好的。”安朵在沙发上坐下,“你也随意些。”她示意对方可以坐下,也可以选择继续站着。
已经不和我客套了,是一种熟络?还是一种反正以后多半也没什么交集的轻松?席安在心里琢磨,他昨晚听了母亲的话,已经在心里对自己进行了深刻的劝说,可今天还是上门了,还是借着合作的幌子……
安朵对他,自从想明白了“接近事件”背后的理由,好像也没有先前那么纠结了,母亲当时选择捐赠的对象,并不是固定的,器官后来会被什么人用在身上,也不是她能左右的,她不知道席安是怎么知道捐赠人信息的,不过这世界上,只要是人想知道的事情,又怎么会完全没有知道的办法……
她只知道失去母亲的感觉很痛苦,可并不会对接受母亲捐赠的人有成见,毕竟,以母亲的性格,她也是希望自己死得其所的,对此,安朵想得很明白。
“能催化一件艺术品诞生,我得感到荣幸。”席安发觉她这些对话的落点,还是在彼此之间的合作项目上,并不涉及彼此私密。
“你不是应该日理万机的吗?”安朵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这件做工精致的深蓝色衬衣上,他的腰线很高,适合穿衬衣。
“我偶尔也会偷个懒。”席安自若应对。
“那看来,我是拖了你后腿的人。”安朵终于又开了一句玩笑。
“所以,要赔偿吗?”席安听到她打趣的语气,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将作品做得更精细些,算是抵过吗?”安朵说着,将易拉罐上的拉环拽开了。
“那样的话,算是我赚了。”席安云淡风轻的一句,其实是变相夸了她。
“去露台上坐会儿吧?”安朵其实是泡了一壶茶的。
席安倒是没想到她还会邀请他。
“方便吗?”安朵见他没有吭声,以为是在露台那样的地方,担心会被人说闲话。
“你说方便,才是真的方便。”席安将决定权抛回给她,也是侧面回答了她:没什么可避嫌的。
在酒店里,安保系统级别足够高,在设计之初,就考虑过隐私绝对保密的事情,来这里的,都是内部会员,不是谁都能轻易住进来。
“有没有谁说过你是狐狸?”安朵终于说出了她的这个念头。
席安微微一怔,浅笑地问她,“此话怎讲?”
“聪明得让人害怕。”安朵只说了一半。
席安闻言,笑意更甚,“要我说,咱俩是彼此彼此吧?”
安朵呵笑出了声,她没觉得自己是个笨女人,但和席安比,她自愧不如,“能被你看做聪明人,也是我的荣幸。”
席安知道她这句话,是句玩笑话,也是自谦之辞。
他发觉了和她对话的乐趣点—抛梗与接梗。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住你说给他(她)听的每一句话的,能接住八成,就已经是万幸了。
***
坐在露台上,安朵想给对方的杯子里添水,却被对方反将茶壶接了过去,换他给她倒。
安朵看着他举着茶壶,动作优雅适度,目光很自然地落在杯盏上,水到八分满的时候,他停下了倾倒的动作。
在她看来,他是个极度自我克制,自我高要求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身边没有女友或者交往的对象,应该是不合理的,兴许是有固定的女友,一直未对外公开?
安朵意识到自己在内心八卦起对方的私生活,不禁暗笑,看来人在面对有魅力的人之时,都是会生出“觊觎一眼”的念头啊,是本性吧?
席安将茶壶放回桌面,茶壶口对着他自己。
“你是平时就住在这里吗?”安朵有些好奇,因为昨天夜里,他好像并没有急着回家的意思,很晚了,他办公室方向的窗口,还是亮着灯的。
“基本上吧,但也有自己的房子。”席安对她的问题,坦诚相告。
“这里比市区空气质量好太多。”安朵瞥了一眼远处的风景。
见有一行身着唐风服饰的女子,身姿窈窕,举止仿古,列队前行,像是随时准备舞一曲。
“是每周都会有的固定活动。”席安注意到她视线的落点。
安朵将视线收回来,“怎么会想着打造一座这样风格的酒店?现在大部分人的审美,好像都偏向现代风了吧?”她倒是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