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吧，趁天还没亮。”

“其实天亮了也一样……”等等，克丽姬丝说了什么？

克丽姬丝露出一个天使般闪着圣光的微笑，“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我掏钱开房吗？泰莎~队长~”

……

第二天，所有瓦尔基里女武神都能看到泰莎队长一脸傻笑地杵在营地门口，连海拉将军走过去都没发现。从此，瓦尔基里中便流传着黑白双煞，夜夜笙歌的传说……

每个女武神都试图问过泰莎是怎么拿下克丽姬丝的，泰莎坚称是自己主动告白，克丽姬丝笑而不语……

在那之后的千年，克丽姬丝受伤的次数大大减少，一方面是自身实力提升，另一方面则是……泰莎受伤的次数几乎翻了一倍！

她的克丽姬丝，有着雪白的肌肤，天使的面庞，足以和弗丽嘉神后娉美的一头金发，更关键的是，还接受了自己的爱！虽然有时候稍微“野蛮”了那么一点，但是打是亲骂是爱嘛，自己当然更爱克丽姬丝了！这么完美的存在，怎么能受伤呢？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泰莎就绝不允许她的克丽姬丝身上流下鲜血！

克丽姬丝明白自己说什么也没法阻止泰莎这么做，只能加倍努力，用更严酷的训练来提升实力，尽可能减少自己，也减少泰莎受伤的可能性。

战场上有这种私情本来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只是两人都是实力干将，尤其是泰莎这个老油条，拿鞭子抽都改不过来，海拉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随她们去了，当然，这也是海拉对自己，对瓦尔基里们实力的绝对自信！

只是，千年来，即使泰莎再怎么拼命，也无法保证两人始终都在同一战场上，更无法保证完全阻止克丽姬丝受伤，克丽姬丝还是流过血，刚好一千次。

泰莎对每一次失误都记得清清楚楚，心如刀割。

这次是第1001次。

总第16328次。

也是最后一次。

“不！克丽姬丝！不！”

瓦尔基里集体冲锋时，队长级女武神一般会分两批，一批打头，一批殿后。

作为队长之一，克丽姬丝这次冲在最前面。

失去神智的海拉遭受攻击，感受到自身的危险，本能地释放了所有能量，燃烧出金色的火焰，化作利刃喷涌而出！

而女武神们……则是那扑火的飞蛾……

克丽姬丝胸前破出一个大洞，没有流血，因为已经完全焦了，上面还燃烧着点点金焰。

一个光球从洞中浮现，绕着克丽姬丝的身体转了两圈，飞向远方……

瓦尔基里女武神也是神！虽然神位很低，但也有神格！哪怕是最微弱的神格，神格飞走也只说明一件事……神灵陨落！

“不！不不！”

目睹这一幕的泰莎竟然挣脱了神王的控制！泰莎拼命向克丽姬丝的方向飞去，拼命伸出手，想拉回她的克丽姬丝……

却只流过一缕青烟般的飞灰……

没有了神格的保护，残余在伤口上的神圣之火，瞬间烧尽了克丽姬丝雪白的肌肤，流金的长发，晶莹的骨骼……和不再跳动的心。

奥丁也没空在意泰莎是否挣脱了控制，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也只剩她一个人。

瓦尔基里女武神，全灭！

一阵风吹过，只是奥丁和海拉对抗的余波，不，余波都算不上，只是一阵风而已，吹走了漫天飞灰。

以及女武神们存在过的痕迹。

唯一一个活下来的泰莎，并不是因为实力够强，也不是仅仅因为运气够好，而是……

泰莎在最后一瞬间才意识到，当决定好她殿后的阵型后，她的前方，正对着克丽姬丝，和过往的无数次一样，她们早已习惯把背后交给彼此。

只是，克丽姬丝似乎感觉到什么，微调了位置。

女武神们列队再整齐，冲锋过程中，尤其是驾驭独角兽冲锋过程中，总会有些细微的缝隙与错位，于是无孔不入的能量得以穿透。

只有泰莎前方没有。

几千年来的默契，让两个身影完全重合，丝毫不差，克丽姬丝完完全全为泰莎挡下了一切！

白痴，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也是最后一次了。

克里斯默然地看着，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无力，这些女武神里，有不少都是他的熟客，也是除了海拉以外，克里斯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批人。

比起彼时冷酷的海拉，或许，当初正是那些吵吵闹闹的女武神们，打消了克里斯对未知世界的恐惧……

即使对海拉来说，这次爆发也算得上不小的负担，海拉体内一时能量不足，反而阴差阳错地减弱了神格对于神职的吸力，海拉成功找回理智！只是，这代价，恐怕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