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巧言令色(196)
早几年只知道陆家寡妇是个有主见有魄力的,细看起来的确有几分姿色。
陆小子我看着长大的,随妈,生得也是一表人才。
陆小子看到纸条,脸色是生下来从未有过的难看:“谁让他进我家的?”
“小夏领进去的。这回他也算是你家恩人了。”我开玩笑说。
“狗屁恩人!”陆小子把纸条一撕,踩在脚下,气冲冲去找小夏。
两人在田里吵了好大一架,乌鸦都被惊得在天上打转。
之后俩人再也没说过话。
之后也并没多久,因为陆小子被他|妈接到城里和继父一起住了。
再后来,小夏也考了出去,逢年过节才来看看爸妈,见见我。他会给我带他画的画,怎么说,比以前画得那是好多了,就是看不太懂。
乡村是一座巢,幼鸟们长大高飞后,就各自栖枝成家,再也不会回来。
只有面前的林子、田野,天上的那轮明月与我常伴。
作者有话要说:谁能想到傅铎以前也是个会说土味情话的呢hhh。
先写这个,毕竟是个BE,不想放最后。
不能我一个人哭
第77章 傅夏番外:鱼水相随(完)
(四)夏闻殊
傅铎是彻底要和我耗下去了。
他连公司也不再去, 单纯守着我。
这要是从前,我一定满心欢喜,但我现在知道他半点不把我放在心上。
他只是觉得我欠他。
我欠他吗?真的欠吧。
自认为自己小时候的性格比现在要自私得多,想傅铎出人头地, 引傅先生到陆家不是未经大脑。
傅铎为什么恨我?
对我来说能帮我逃离乡村的一切, 我都会尽力抓住。
也许是不服气母亲没有继续为亡父守寡——他那样恋, 母。
人还是记性差点好,尤其这种时候, 大脑里总是填充着回忆, 胡思乱想。
被他压在钢琴上弄了一回,琴浪起伏, 我也像置身在海浪上,双脚悬空, 失去重心。
傅铎毒舌,全程嘲讽谩骂不绝于耳,真是擅长捅人。
喘不过气,被抱着回房间,在窗台捡到一张纸条。看守的人看我可怜,说能找机会放我出去。
我把纸条咽下去, 装作没看见, 心脏却怦怦跳。
傅铎一回房, 就睡着了,这对于我,是个好机会。
我穿好衣服,坐床边看他。
明明打算头也不回地离开,事到临头却又不舍。
两年前的夏天,我连行李都没拿就跑过来找他, 为的并不是今天身心俱疲地走。
那时见傅铎为叶隋琛失了一条腿还很不忿,现在才知傅铎这极端利己之人,轮到我怕是连根小指头都比不上,遑论一条腿。
今时不同往日,傅铎心高气傲,早已瞧不上我。
思忖间,傅铎又掀了被子。
睡觉太不老实。
也不止一次想过,要是有一天我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傅铎。
但他足够强大,并不需要我,我自作多情而已。
我想,陪他一小会儿,帮他盖好被子再走。
我伸手把被子掖好,不由自主地凑近,轻抚他的脸。另一只手也覆上去,慢慢垂下头,想亲他最后一次。
傅铎的眼睛猛然睁开,鹰隼一样盯着我,语气森冷:“怎么?想掐死我?”
我慌张躲开,却被他一把扯到怀里。
“这么恨我?想掐死我然后跑?”
我沉默。夏闻殊,马上要走的人,心狠一点,不要解释,随便他怎么想。
他眼神上下逡巡:“没洗澡就穿衣服,弄干净了?”
“大概很难弄出来。”我说。
他坐起来,吻我一番,将我衬衫一扯。
“我给你画幅画吧。”他说。
裸着背躺在红木桌上,凉得人直打寒颤,我将脸埋入臂弯,敛眸发呆。
“看我。”他说。
我侧头看他。
他还真的拿起我的画板,放好画纸,拿铅笔准备给我素描。
并不好奇结果,一双拙手,画出来肯定是没鼻子没眼的怪物。
更何况他也未见得有耐心画完。
“这册子里画的什么?”他饶有兴致地翻我的画册。
“家。”我答。
“你给谁设计的?”他眸光一冷。
他可能是忘记了,我曾经答应以后亲手给他装一套房子。
脊背蒙上一层冷汗,傅铎坐在木桌上把我捞起来,埋头进我头发。我猫一样缩他怀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我真了解他。
第二个想法是改天再走。
傅铎第二天公司有急事,不得不出门。我抱着膝盖坐在门边,目送他,不知怎么的眼睛干涩,流下一行泪。
他俯身,带厚茧的指腹轻摸我脸,又吻我额头:“马上回来。”
我木然,凭走凭留。
傅铎出去一两个小时,我收拾好自己,跟着守门的先生出门,脚步虚得左脚直踩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