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又是一道红色的灵流飞了出去。

但黑衣人闪得更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三殿下，恢复得不错。”

“什么……三殿下？”司徒晚空怔怔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靠在一棵大树上，伏身问道。

为什么？唐燚与这个男人交手时的气息完全变了，不是妖兽，而是——魔族！

为什么？那个男人叫唤他为三殿下？哪个三殿下？

什么是魔族里难得一见的？

一连串的疑问在司徒晚空的大脑里迅速蔓延开来，让她又惊又惧。

“哈哈哈……司徒晚空，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成为月芽云间的圣女的？居然连他的真身都分辨不出来！还是感情已经蒙蔽了你的眼睛、你的心、你的感知能力了！司徒曦平也是个废物，还当什么门主？月芽云间现在都是废物了吗？！”黑衣男子一边与燚过着招，一边骂道。

终于，在他完全没有起伏的声音里，总算听出了一丁点情绪。他在生气吗？他在愤怒吗？可是，为什么？

但这一刻的司徒晚空已经全然没有去考虑他说的话，只是如五雷轰顶般死死地盯住了唐燚！

“找死！！”唐燚终于彻底被激怒了，顷刻间，存在于他体内的妖力与魔力同时迸发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灵力球向黑衣男人飞了过去。

这一下子，纵使黑衣男子躲闪速度再快，也还是被强大的灵力波震得趴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虽然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被伤得不轻。

黑衣男子在地上滚了几个圈，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却没有再还手。而是说出了一句让司徒晚空和唐燚都瞬间血液凝固的话：“唐燚！司徒轶爻，肖碧夫人，都是你杀的吧？！可你却想嫁祸给唐烽？你当真以为没人会知道吗？哈哈哈……司徒晚空，你也是个蠢货！居然爱上了自己的杀父仇人！月芽云间交到你们手上，注定要灭亡！”

而后，便一个闪身，在唐燚狠戾地放出下一个大招之前，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黑衣男子消失了，而空气也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确切地说，是死寂了下来……

只剩下司徒晚空与唐燚两两相望。

两人都是受了伤，浑身带血，相隔不远，却谁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看着彼此，一动不动。

许久，唐燚挪动了一下脚步，轻声唤道：“晚空，你还好吗？”

“你到底是谁？”司徒晚空听到了自己颤抖又沙哑的声音。

“……”唐火半天没有发出声音，同样的，在他的心头，又何尝不是剧烈颤抖着呢。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见唐燚迟迟不回答，司徒晚空没有再次发问，而是直接将长安举至自己的唇边，倾入了自己所剩下的全部灵力，一首《破魔》随之而出。

如不其然，下一瞬间，唐燚立刻被这强大的灵曲震得飞出一丈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你居然……”司徒晚空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被《破魔》曲反噬的力量同样伤得弯下了腰，单膝跪在了地上。

《破魔》曲是她当年专门针对魔族而修炼出来的灵曲，必要时，不惜以魂魄为祭，同归于尽！

而此刻唐燚的反应，只能证明一点，他当真是魔族之人！那爹爹和娘亲……

那个男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唐燚，杀了自己的父母！而她，却爱上这个杀父仇人！

第十八章 死生为谁（15）

说不清是愤怒，是悲伤，还是绝望。所有的情绪像千百万只蚂蚁一般，爬过心脏，疼痛、麻木、让人无法呼吸……

司徒晚空抬头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男人。那个爱过、恨过的男人！那个曾经想过为他放弃一切，只求与他长相斯守的男人！

他的伤应该很严重了，但脸上还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似乎在讽刺自己的轻贱和愚蠢，让司徒晚空多看一眼，都是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只有一个念头闪过：杀了他！哪归一起死！哪怕同归于尽！

毫不犹豫地再次举起长安，准备倾注自己所有的力量之时，却被唐燚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两人叠在一起，双双倒在了地上。

“你不要再吹了！我不会死！可是你会死的！”唐燚狂吼道。

明明都是重伤之人，尤其是司徒晚空，几乎已经是在垂死边缘，但此刻却又像是回光返照一样，挣扎着一拳又一掌地打在唐燚的身上和胸前。

同时，一边撕心裂肺地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唐燚也不管自己的伤口是不是会被牵扯，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怀里发了疯一样的女人，生怕一个放手，她就会伤害自己，就会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