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嗔(117)
这几天的战况似乎好些了,我和战友二奇站岗的时候,都没有像以前那样频繁出现爆炸声。二奇岁岁应该知道吧,就是我最好的战友李二奇,在08年地震的时候,还是二奇把岁岁送上救护车的,我还记得我抱着岁岁出来的时候,明明她的浑身都在流血,却一滴眼泪都没流。那时候我就在想,怎么会有女孩子那么勇敢。
也正因为岁岁那么勇敢,所以才会让我喜欢。
对于那场不是愉快的分别,其实我很后悔,因为那是岁岁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她让我不要去参加这次行动,她说我的腰伤还没好,说希望和我过平淡的生活。但岁岁你知道吗?为了这次维和任务我做足了准备,我不得不在考核之前提升五公里越野的成绩,我在作训服里穿上10公斤的负重衣,裹着厚厚的护腰再一遍又一遍训练的时候,我的内心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参加这次维和任务。
我不仅仅是把这次任务当做想得到的荣誉,我更是把它当做我最好的退伍礼物,而我也默默发誓,会在结束任务后,我们越过订婚直接结婚。然后过着岁岁想要的平淡生活,我猜岁岁一定在想到时候是生儿还是生女,想着要取什么名字,送去怎样的学读书,然后岁岁可以相夫教子,而我便和岁岁一起白头到老。
岁岁,不止是你,其实我也想过。
3
20x2年10月2日天气 晴
很抱歉我消失了近一个月。
和指导员前往重灾区的时候,我清楚的听见爆炸声就在我们耳边响起,极端势力的猖獗导致联合国的稳定团多人遇难,恐怖袭击的频发让很多人都感到害怕。
当然,我也不例外。
前来支援驱逐袭击的装甲车笨重缓慢的前行,它挡在了我们的前面。
指导员让我们疏散遇难人员,将伤兵抬上医疗车,我看着步兵班的其他人不间断地冲到铁网前去,指导员说要派人告诉他们我们是维和部队,或许他们攻击对象有偏差,他们并不知道维和部队在这里,所以我们也不能和他们交战。
但事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爆破声如日中天,炸裂的尘土墙瓦肆意飞溅,砸伤着部队的人,劝退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为确保安全让伤员安全撤退,我们不得不和他们交战用火力掩护,铁网前的人收到指令,枪声划过爆破的泥土和尖叫,一切都变得更加混乱。
若不是装甲车挡在那里,我想这片土地的一切都会变成马蜂窝,他们站在那里叫喊,直到有人前来推开我们,又一边喊着快跑!
只不过是分秒之间,一颗雷就已经在装甲车前炸裂。我们还没有看清楚敌人的面容,便已经开始了增加伤员。等到彻底使人群疏散之后,指导员才开始让撤退,我们寡不敌众,巨大的爆破声还在起此彼伏,离开前依旧是战火连绵,那些恐bu分子并没有越界,但仍在对这片区域实行轰炸,我和李二奇离开时,看着驻守原地的那些队伍,个个灰头土脸,在烟火中飞奔。
监督停战的任务交给了他们,而我们负责了伤员运送,那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我也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马国是最严重的受灾区。但好在没过多久,那边便传来消息,暂时停止了交火,那场打响我们警惕的枪声停止了,这让我不由得感叹,这一刻没有枪声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李二奇从营外叫我的时候,我正在站岗,随即我才发现,李二奇说话的时候我居然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是的,我耳鸣了,但也请放心,我并没有聋,我可能只是还没有接受这样的大场面,但我已经在很努力的适应了。
暂时性的耳鸣并不能说明什么,我只是难过,在这个时候我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停火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军医为我治疗耳鸣,我看着营里伤势惨重的人,心里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有的脑袋缠着绷带,有的腿上血肉模糊。而那天我感受到最多的,就是血液。
就在我的耳鸣好了没多久的时候,某天夜里,导致我耳鸣的轰炸声又开始了,驻扎的医疗营外是连绵不断的枪声和雷声,营内乱作一团,指导员带着我们前往了一线,这一次我们和恐bu分子正式碰面了。
营里的伤员很多,根本无法短时间全部转移,能做的只有与他们面对面的交谈协商,但似乎他们根本不给我们机会。而指导员也并没有再像上次一样派人去劝退,因为这一次,他们已经越界了。
战火的声音很快划破了黑夜,我们的火力掩护成为了转移伤员的重要桥梁,那些人扫射着装甲车和越野车,玻璃碎裂和钢铁碰撞的声音就在我的周围。他们违反规则,让我们的人非无法再继续忍耐。黑夜里的愤怒成了最炙热的火焰,渐渐地将他们逐步驱离这片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