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有疾否(22)+番外
“秋风寨?”倒是旁边没做声的林禁来了点兴趣问道。
“嘿呀,你们还不知道?”
“咱们都是去投靠段大当家的哩。”
“对对对,明儿秋风寨招募弟兄们。算了,咱不跟你们这群不识货的废话了。
掌柜的!来几间房给爷几个准备着。”
“得嘞,您稍等。”掌柜见来人如此多,连忙笑应。
朝高让等人笑着弯了下腰就去后厨房了。
收好锋刃的姜应许竖起耳朵的同时,筷子也夹过了刚高让点的肉包大口咀嚼起来,然后在听到那群壮汉说到什么段大当家时动作缓了下来。
她想到了那晚听到师兄的名字,更加肯定这里怕是与师兄脱不了干系。
姜应许皱眉扫了眼那边几个背对她的人,心下有了几分计较的她也就不再多待了。
高让从只随意搭了句后就一直瞅着某处出神,又想起林禁在入客栈时跟他嘱咐的话,让高让的眉头始终未曾松开,特别是在察觉到身边的动静。
“你去哪?”
姜应许视线落到那被拽住的腰带上,无奈地扯了扯,“怎么,一起吗。”
“好啊。”
“……”她就不该问。
于是片刻过去,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一桌,此时就只剩下林禁和林雁两人面面相觑了。
月光于高立的竹林枝叶间穿过,条条修长的竹隐照映在湿的泥地上,随着风声摇曳。
清凉的微风拍打在脸上,让人犯困的双眼都清醒过来,紧跟其后的高让揉着眼窝哑声。
“我以为咱们白天走,可事实永远扇我一巴掌。所以到底还有多远啊。”
姜应许淡淡地瞥了眼身后,“嫌麻烦就回去。”
看到那张脸又冷起来,高让立马直起背脊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姜应许身侧。
“到底去哪?”高让轻声表示疑惑。
“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地方的高让才明白姜应许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他,虽然他觉得完全没必要。
比如两人眼前那腐尸遍地的乱葬岗。
那股犯呕的味道刺激得他眨眨眼,结果谁知道就他眨眼的功夫,姜应许早已经用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手帕就捂住口鼻走了上去。
只见她跨过一具身上衣物腐烂的尸身,顿了顿又像想到什么,掏出塞进袖袋里的葫芦从中取出另一块浸好的手帕,抛给了那边无处下脚的某人。
“捂着。”
高让忙伸手接过的时候觉得鼻尖有些痒。有股奇怪的味道,很熟悉。他看向手中团成一堆的手帕凑近细闻。
果然是这手帕传来的味道,还有道淡淡的酒香,可在这地方也不知是何缘故,那其中参杂的气味比酒香更加浓郁。
脑海里下意识划过一个红衣身影,不过很快他就抛向了脑后。捂住口鼻跟上了姜应许身后。
借身高优势的高让很清晰的看清姜应许接下来的动作,紧接着发生的一切完全可以称之为惊悚。
姜应许裹有帕子的手指搭在底下这具尚且新鲜的尸体,感受到指腹下脉搏毫无跳动的姜应许也不气垒。
她一手搭在其手腕,另一手则摸索向那盛满脓水腐肉冒气黑烟的脖颈。在处唯一能下手的皮肤摸下。
在指腹敏锐感受到的微弱跳动让她苍白的脸总算露出丝笑意,随即舒展开的眉眼又逐渐凝固。
接着她眼神攸地一变,匆匆扣住垂在旁边高让的手腕迅速退开。
腐臭由近至远,一道寒光从姜应许双眼照映过,剑尖挑起的葫芦绳迎向她挥臂的方向洒出点点水珠。
被她拉至身后的高让只听见“嗞——”地一声,那朝他们袭来的怪物浑身瞬间腾起黑烟,齐齐倒下。
眼见这已近深夜的银光像是薄纱,将下面的一切轻轻披上,轻柔而小心。
扶住急剧起伏的胸膛,姜应许很久才找回她的声音。
她低哑的声音像刚被人拧过似的,干瘪瘪听起来浑身难受,“我们还活着?”
瘫靠在树干上的高让闻言,脑袋歪向一边在如柱的树上跟着晃滚了好几下。在脖颈酸痛得紧时连忙抬手稳住。
“是啊,还真刺激。我现在完全不想打瞌睡了。”甚至还想站起来绕这山丘再跑几圈。
闭上眼满脑子全都是刚才那诈尸的画面,呲牙咧嘴地朝他们扑来。
要不是姜应许早有准备,今儿他俩就算不交代在这,怕也得掉层皮。
想到这高让瞥了眼眼前人腰别的酒葫芦问道:“你这葫芦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
“……”她又想起昨儿抱着酒葫芦犯傻的劲头。
不过很快,姜应许就在那娃娃脸寻求答案的眼神下,解下那早已空掉的丢过去,提醒他:“还记得你上次问我那晚听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