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你。”
“我可以走,我可以走。”
闻夏可不敢让闻老太太背着,闻老太太年纪那么大,万一磕着碰着,那就不是小问题了。
她挽着闻老太太的胳膊,来到了生产队的卫生点,做了简单的体温测试和询问,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就是太劳累,身体弱,需要补一补。
闻老太太一听,就想到闻夏起早贪黑地做包子、发糕的,心里十分内疚,扶着闻夏回到家中后,立刻让闻夏卧床休息,特意去厨房给闻夏重新做了一碗鸡蛋白面条,端到了闻夏的床边。
“奶奶。”看到白面条上卧着嫩嫩的鸡蛋,闻夏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我吃红薯饼就行了。”
“那怎么行,先生都说你身体差了,快吃吧。”
“太多了,我吃不完。”
“奶奶还不知道你的饭量吗?快吃。”
闻夏看一眼旁边的闻明。
闻明从闻夏闻老太太回来,就一直陪着闻夏身边,小眉头皱着看着闻夏,黑溜溜的眼中掩盖不住的担忧。
这让闻夏十分开心,至少这个弟弟对她的态度一点点地在转变,她笑着说:“面条分一半给明明吃。”
闻明赶紧摇头。
闻老太太说:“这几天你时不时拿白面肉包给我们吃,明明哪一点屈着嘴了,你赶紧吃吧。”
闻夏推辞不掉闻老太太的关心,只好低头把一碗鸡蛋白面条给吃了。
在闻老太太的再三嘱咐下,闻夏没有去上工,也没有干其他的活,而是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休息,她的身体是在休息,脑子却在骨碌碌地转动着。
她每天做包子、发糕,步伐两个多小时去黑市,回来又干体力活,确实很耗体能,正常人都承受不了这个强度。
可是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闻夏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疲惫袭来,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这一觉睡的特别沉,睁开眼睛的时候,满天的晚霞自木窗子的缝隙处照进来。
她的身体因为充足的休息而格外的轻松。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院子就听到闻老太太和闻明的声音,他们正在说她,说她已经洗心革面,说她为了他们操劳生病,说她得多吃点营养的等等,一句一句就像是一滴滴温暖的水一样,温暖滋润了她的心田。
她看着天边红彤彤的晚霞,有太久太久太久没有觉得世界如此妙不可言了,也觉得一切的辛劳都是值得的。
当天晚上,她又开始和面。
“你怎么又和面了?”闻老太太诧异地问。
闻夏笑说:“做包子啊。”
“你都病了,不能休息一天吗?”
“我身体好,已经休息好了。”
“那也得再歇息歇息啊。”
“不用了奶奶,我真的没事儿。”
在赚钱这方面上,闻夏可比闻老太太坚持多了,她必须打破《八十年代宠爱》里的结局,所以不管闻老太太怎么说,她继续做包子,拉着闻老太太一起做,还特意留了三个包子、三个煮鸡蛋在家。
她卖完包子发糕,从县城回来,劝着闻老太太和闻明一起把包子鸡蛋吃光了,这才充实地去生产队集合点,听着生产队大队长开生产大会。
期间有社员询问大队长什么时候发棉花,社员们也趁着天气好给弹一弹,做成棉袄、棉裤、被子等等,大队长说刘会计还没有算出来,算出来就会发下去。
社员们暂时没说什么,散了会之后,一个个边干活边吐槽刘会计拖沓、糊涂等等。
下午上工的时候,大队长就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是刘会计生病了,棉花这几天是发不了了。
不少社员们脸上出现了些许不满。
回到家之后,闻夏随口就说起了刘会计发棉花这事儿。
闻老太太也面带不满说:“这个刘会计年纪大了,做事又墨迹,不管是发棉花、玉米、麦子还是红薯,都是磨磨叽叽的,有时候还发错,难怪社员们对他不满。”
“为什么不换个会计呢?”闻夏问。
“换谁?”闻老太太说:“倒是有很多社员想当会计的,不用干活,工分还高,可是这活儿得有知识啊,当年我们生产队识字的也就大队长、刘会计和记分员三个人,别人当不了啊。”
“现在换啊,现在生产队里那么多知青和年轻人,大家都识字,重新换一个不就行了。”
“刘会计干的好好的,突然把他给换掉,那不是等于折了刘会计的面子嘛。”闻老太太说:“大队长肯定不会干这种事情。”
“万一刘会计病的不能起床,是不是就得换会计了?”
“那……”闻老太太想了想,说:“那确实得换人。”
“那就换我!”闻夏紧跟着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