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里有一列火车(4)
进了滑雪场,杨绒一个没站稳就栽倒在沈彦君怀里,立刻爬起来。
旁边投行的同事已经看到了,惊讶万分,但被总裁拍了拍肩膀,僵硬地扭过头,滑去坐缆车了。
众人纷纷散去,当做没看到的样子,杨绒握了握拳头,叹口气,怕是藏不住了。
投行的男女很容易被诱惑,这句话她听前辈们耳提面命无数次,没想到还是栽了。
“叹什么气。”林彦君有些得意,“怕什么呢,一份实习而已,寒假你过来我这里实习,我给你封个大红包。”
听到这话,杨绒一个没站住,这次直接摔地上了。
林彦君被她的胆小逗得直乐,把人扶起来,边走边撩拨:“我才发现你胆子这么小,你床上那股狠劲儿呢,宝贝儿。”
杨绒其实之前学过,但忘得七七八八,慢悠悠地一步一步走,小声反驳:“我哪有您厉害,您床上野,雪场更野。整个一野王。”
“你小声说我什么呢。”
“啊?没有,我就是想问您是不是北京人,儿话音挺重的。”
“嗯,在北京读过几年书,我是西安人。”林彦君问她,“你是哪儿的。”
“我,新疆的。”信马由缰的那个缰。
“新疆很美啊,我去旅游过,等明年秋天你这个当地人一定要做向导带我去转转。”
“好。”杨绒满脑子的呵呵,明年再说。
林彦君开始了教学之旅,“内八,双腿岔开。”
见她幅度太小,怕摔,林彦君直接自己上脚踢她的脚,“再开点儿,你昨晚那样就行。”
杨绒一巴掌拍过去,“你不耍流氓会死啊。”
“哈哈哈哈,我逗你的,先学会怎么刹车,再学滑雪,岔开点,然后往里内八,就刹住了。”林彦君正经道,下一秒就恢复本色,“我说的中国话,他们这群老外谁能听懂。”
杨绒四处可爱地搜寻一圈,抿抿嘴:“在这儿,咱俩才是老外吧。”
林彦君虽然扶着她,几乎是半搂着她,但还是摔了几回。
旁边的一个大叔看不下眼了,滑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郑重地对林彦君说:“你这样保护她,她永远都学不会的,你得让她自己走,像我女儿那样,自己摔倒自己爬起来。”
林彦君旁若无人似的说道:“可是她摔一次,我的心就疼一次,我舍不得。”
杨绒都替他脸红。
大叔一脸无语地去找女儿了。
一个初级道下去,杨绒很快找回了感觉,下一次就已经可以独立滑下去,林彦君跟在旁边,夸赞她聪慧异常。
整天摔下来,杨绒身上全是淤青,趴在床上,早被人扒光了在做独特的“林氏”按摩。
林彦君在给她身上涂药膏,不过这人手不干净,七七八八摸了个遍。
翻云覆雨,有人处在绝对劣势,林彦君趁机谈判:“以后不许按断我电话,每天不管多晚发个短信给我,告诉我你一天都做了什么,当然你要是想表达自己有多想我,或者想发些性感照片我也是乐意接受的。”
“快答应我。”
这不是谈判,这是趁火打劫。
杨绒不堪折磨,早早就签下协议,简直丧权辱国。
许是滑雪场的事情传遍了投行,她实习工作里的一些打杂任务少了许多,不过期末考接近,杨绒全力准备,但可能是那几天玩得太狠,她的体温一下子飚到了38℃。
杨绒自理能力很不错,自己早早吃了退烧药,钻进被窝里捂了身汗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接到了林彦君的电话,那边问她:“今天怎么不发短信过来,皮痒了?”
杨绒忘了自己说了什么,草草挂了电话,困意迷蒙中又睡去。
不止过了多久,她的房间被人反复敲门,女室友走进来,坐在她的床边说:“绒,你的男朋友来了,就在公寓外面,你去见见他吧。外面雪很大,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杨绒披了件羽绒服走出去。
推开门,鹅毛大雪纷至沓来。
白茫茫的大地和暗黑无星的夜色合二为一,天地间只有一个林彦君,撑着一把伞,站在雪地里,那里只有一条他来时的脚印。
杨绒冲出门去,抱住那个男人,只有来路,凌晨三点赶来见她的爱人。
这一次,不管了,她放肆呼吸,放肆去爱了。
“怎么出来了,我就是来给你送个药。”林彦君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这小孩可是很少这么主动的。
杨绒的声音带着生病的脆弱,喑哑:“很想你。”
林彦君抱住她,“嗯,今晚跟我回去住?家里什么都有,另外有人可以端茶倒水送温暖。”
杨绒窝在他的脖颈,摇摇头,“明天就要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