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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11)

男儿成年时应由父亲在宗庙加冠,礼宾取字,拜赞谢姑。若父亲不在,当由兄长代劳。

卫氏看着风骨端方的卓清新侯,其实他比弟弟不过大三岁,已成处事练达之人,可从容地应对一切事务了。

卓清府的孩子,都是这样早早就懂事了。

“也好。”卫氏掩住心神,随即又想起什么:“阿温这个年纪,也该着意寻一门好亲事了。”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一人往伯母碟中夹了一块煨鳗,默契无比道:“吃饭,吃饭。”

卫氏戴的一对翡翠葫芦耳坠静止,突又摇晃起来:“你们嫌我啰嗦了?”

“不敢,不敢。”

入府数日后,姑娘们终得侯爷召见。

头一个是司书,再然后是司琴司棋,吉祥满心慌喜等了几日,投石入水的涟漪却渐归平淡,始终没有听到叫她去前院的消息。

她惟有整日缠着湘辰问:“姐姐姐姐,你见到的侯爷是什么样子的?”

湘辰也只见过穆澈一次,清弹一曲,略回了几句话便回来了,把能说的都说了:俊逸雅方,流光高矜,远观像照在高山雪顶的阳光,又似空谷净泉映出的虹彩,刚觉得有一分不可及,一旦说上话,又是随和无比的……

还有什么呢?哦,被他盯着超过一息,绝对要脸红。

吉祥望梅止不住渴,更焦躁了,湘辰被问得烦,也有些疑惑:她们四个一同入府,侯爷三个都见了,为什么迟迟不见吉祥?

何宓腹有诗书,形容起来更为贴切:蕴藉而备四时之气,妙绝以倾名少俊流。

吉祥不喜这种虚无飘渺的话,还是更喜欢湘辰说的:他的声音很好听,他长得很好看,他身上有淡淡的书墨香。

然禁不住深挖一分的愿望,吉祥追在何宓身后问:“侯爷与姐姐都说些什么?”

何宓自从见过穆澈,气色都变好了,手捧一卷诗集,遐想含笑:“也没什么,不过论两晋六朝的诗,侯爷高才,总是述出奇论,使我受益良多。”

转头看到皱成一团的小包子脸,何宓被逗笑了,拿卷首轻敲吉祥的头,轻声细语地安慰:“你莫急呀,总会见着的。”

琏瑚提着一个食盒走进院子,看见两位姑娘说笑,眉眼弯弯地走来。

“大夫人那儿做糕点,熙月姐姐送来几样请姑娘们尝,还说喜欢什么便去告诉她,再给送来。姑娘,我还特地要了你爱的水粉汤圆呢。”

琏瑚是吉祥身边的,一笑起来眼如新月。吉祥却哪有半点吃的心思,揭开食盖看时,里头装着软枫糕、青玉团、云苏片几样点心,另外除了水粉汤圆、红莲银羹,还有一盒装了四五样松糖果脯的攒心捧盒儿。

吉祥把最后一样捧在手里,半明半窃地看看何宓。

司书姑娘忍着笑,吉祥便如同被允许贪吃的孩子,抱着满盒糖果找独苏去了。

独苏正在房里摆棋局,落子声一断一续,敲破檀上醒神炉香的烟缕。四间上房数这屋里头素净,一色的紫檀什具,满目纱幔苍青。

独苏不食甜,专注于自攻自守的游戏,明白吉祥献殷勤的目的,头不抬道:“侯爷啊,他输了我两局棋。”

吉祥睁大眼睛,一瞬有应该肃然起敬的错觉,追问:“然后呢?”

独苏静静看她,“赢了棋,还要什么然后?”

“……”

第6章 闲愁两处   侯爷是不是不喝茶?

许是穆澈输了棋想赢回来,独苏之后又去了正院几次,令望眼欲穿的吉祥更受打击。

当初在琴、棋、诗、茶中选择学哪一样为好时,吉祥盘算的是风月雅事都需兴致,不像平常饮食日日离不开,近水楼台才有机会,是以择了茶艺。

不想穆良朝比传闻还要卓而不群,连这种事也反其道行之。

她几乎绝望地问独苏:“侯爷是不是不喝茶?”

有些人天生不喜茶味,不惯喝茶也是有的。吉祥苦学茶艺五载,待到万事俱备,居然忘了算这阵东风。

独苏回想一番,说侯爷是喝茶的。

喝茶。吉祥的小脸苦成个包子,那为什么不见她呢?

唯一称得上安慰的,大抵是吕婆子近来安份了不少。老婆子见几个小姑娘往正头厢房里去得勤,嘴上便不再叨叨咕咕的了。

有几日没见她在眼前晃,姑娘们都觉清静。听张婆子提起一嘴,才知吕婆子病了,一夜里身上突然起了成片的红疹,痒得钻心,舍不得花银子吃药,拖几天了仍没消下去。

“啊?那会不会传染?”何宓身边的小亭听得跟着痒起来,抓着胳膊问。

张婆子是个实诚人,笑着说:“不过是老人家受风易起的风疹,哪里会传染,姑娘别叫嚷出去,上头知道了,又该叫她搬回园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