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赋采薇(21)+番外
苏依依隔着被子都闻到浓重的苦味,还没喝就觉得嘴里麻麻的。她严重怀疑闫裴公报私仇,加了很多不该加的药。
她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个眼睛在外面咕噜乱转“太苦了,我拒绝。”
闫裴一扇子直接敲到苏依依头上,他亲手熬的药可是重千金,这小子居然拒“你自己都是大夫,不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苏依依瞪了他一眼,十分抗拒“你没听说过医者不自医吗?我不喝。”
闫裴就实在不理解了“哎,你这时候怎么这么胆小了,昨天骑在卫迟脖子上使出九阴白骨爪的那股劲呢?”
苏依依撇开眼,语气突然弱了下来“昨天那个不是我,我忘了。”
闫裴:“……”
要说无赖,这天底下蓟禾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喝不喝。”
“不喝。”
“你确定?”
“确定!”
闫裴突然对她露出危险的笑容,让苏依依打了个冷颤“卫迟,到你了。”
苏依依:“……”
她看见卫迟掀开帘子进来就知道他一直在外面听,吓得差点蹦起来“我喝。”
“晚了。”说罢,闫裴便从苏依依手里抢过碗,给卫迟。
闫裴走后,营帐里就留着卫迟和苏依依四目相瞪。
苏依依看着卫迟十分认真的搅着药,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果然是一报还一报,之前她喂他药,现在他喂她药,风水轮流转啊。
不过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她不得不承认卫迟是长得真的好看,五官锐利,英气十足,不会像现代一些的小白脸,缺乏男子气概。
但这也不妨碍苏依依突然有些慌恐,她觉得卫迟这个严肃的神情下一秒就要把碗盖在她头上。
她伸出手,战战兢兢地说“就不劳烦少将军,我自己来吧。”
卫迟毫不留情面“你劳烦的还少吗?”
苏依依:“……”
她缩在被窝里,这个角度刚好能考瞥到卫迟脖子上,昨天被她挠出的三条指甲印,莫名有些心虚,问道“你,还好吧?怎么不找闫裴拿点金疮药。”
卫迟吹着汤药,意味深长地看了苏依依一眼“故意不找他拿,我要让你永远记着昨天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她十分憋屈,掀开被子,抬头,指着自己的脖子,上面细长的伤口覆盖着暗红色的痂“谁让你吓唬我的,我这难道没有吗?”
卫迟看见苏依依不知道是发热还是生气,唇色苍白,脸颊却又十分通红“那是你自作自受。”
苏依依这才直视他的眼“唉,我说卫迟,你这人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卫迟点点头“说来惭愧,不及某人。”
苏依依:“……”
怎么办,她今天好像怼不过这个大冰块了。
无奈之下,苏依依一点一点的凑近,喝了一口,皱着眉。魂差点都要飞出十万八千里了,实在苦到不能自已,刚想吐出来。
只听卫迟用锋利地眼神瞟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让闫裴再煮五十碗,天天喝。”
苏依依瞪着眼睛看着卫迟,被这句话给吓得药汁吞了下去。要不是被迫屈服于淫/威之下,能直接骂出来,这人有病吧?
在卫迟威逼利诱加美男计之下苏依依十分煎熬的喝完了药。不出一会儿就上下眼皮开始打架,睡了过去。
闫裴再蓟禾营帐门口等了良久才等到卫迟出来,他连忙上前问道“卫迟,你干嘛让我在药里多加点安神的药?”
卫迟摇摇头手背在身后,踱步前进“无事,病了就多睡一会。”
闫裴挑眉,他肯定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卫迟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闫裴见到这个眼神就害怕,立刻认怂“我错了,错了。”
卫迟回到自己的营帐开始出神,脑子的疑惑。他其实昨天把蓟禾丢下河,除了一时生气之外,也是有私心。
特地用军营中捆细作,一般人解不开的绑法,把蓟禾绑起来,想看看蓟禾的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谁曾想蓟禾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不借助外力就把绳子解开,蓟禾能力的能到哪里?若是向皇上请求把他招进军营,对东顺大军是好是坏?
他心底总是有个预感,这次把蓟禾带回京,京都就可能要变天了,不知这变得是百姓之苦还是百姓之福。
☆、第十章
隆治年十五年,三月初一,东顺十万大军力挽狂澜,以少胜多打败北荣国,从天水河凯旋。
三天后抵达京都。
还未到达城内,就在城门口被人群堵的水泄不通。
一位衣衫褴褛,白发婆娑的老婆婆,手里抱着一个满脸通红,不省人事,莫约七八岁的小男孩。
老婆婆跪地,双手合十在颤抖,双眼通红,已经哭到没有泪水,她拉着前方士兵的裤腿:“救救我的孙子吧,求求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