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狐媚穿进修罗场(快穿)(39)
“侍女死的死伤的伤,现下已无人。”裴衍说着捡起地上的软枕,放至榻上,瞧着她,又补了句:“据说有个女侍便是死在了这屋中,被靖北军一剑斩成了两截。”
说完,他慢悠悠踱了几步,作势要走。
“大人,留步,你......你累不累,在这里歇息可好?”媚生急急抓住了他的衣摆,眼里掩不住的恐慌。
裴衍背着手,止了步,道:“留下来?倒也无妨。”
他说着转身瞧她,脸上带了调侃的神情:“叫声夫君,我便留下。”
“你我已合离,况大人也说了,以后阿生只是你府上的侍妾,一个侍妾如此称呼,恐是不妥。”媚生垂下头,不松口。
“不妥?那今日便不留了。”裴衍将衣角一点点拽出,干脆的转身。
“夫君!”媚生着了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脸埋进去,闷声道:“你别走。”
说完还用毛绒绒的头轻轻蹭了几下。
裴衍只觉浑身都软了,嘴角勾起,将人抱上了榻,瞧见她眼里的狡黠,又有些咬牙切齿的无奈。
媚生将养了几日,肩上的伤渐渐好了。因着用了上好的金疮药,也未留下痕迹。
裴衍雷厉风行,重新部署了北方军务,任人为能,赏罚分明,很是拉拢了一批人心。
待返回京中,已是十一月下旬。
进京时下了冬日的第一场雪,白茫茫一片。
他们一行轻装简行,并未大张旗鼓,进了东城门,正好撞见平阳候家送亲,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入目皆是艳艳的一片喜庆。
媚生打开轿帘,目送着送亲车队走了老远,掩不住的羡慕,忍不住开了口:“想我成婚时还陷在昏睡中,一顶小轿,悄无声息便进了裴家,竟未体会过这成亲的喜悦。”
可不是,这万年来,眼瞧着九尾狐一族的姑娘们一个个出了阁,就剩她眼巴巴的盼了。来了这凡间,竟是也未能着了红嫁衣,体会一番做新嫁娘的滋味。
忽而又想起那被继母庶妹霸占的嫁妆,一时还有些不忿:“我要能再嫁一回,定要带了我的嫁妆,风风光光的出门。”
“再嫁?”裴衍正抱着双臂,靠在车上闭目养神,听见她这番胡言,立时睁了眼。
媚生听出这语气里的冷寒,打了个激灵,立即补救道:“再嫁也是嫁给裴大人的,你我现已合离,裴大人再娶我一次可好?”
裴衍微挑了眉,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嘴角刚翘起,又听她道:“大人,你当初给我下了什么聘礼?我记得那王尧,可是抬了足足八箱子的首饰珍玩,这退了还有点可惜。”
提起这王尧,裴衍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因他是自己父亲旧时赏识之人,觊觎他的妻,还能活的好好的?
他没作声,书页翻的哗哗响,他那时还是个穷秀才,能有什么聘礼,无非是两扇猪肉!
送媚生归了家,裴衍便进宫复命去了。
新帝初即位,又尚年幼,朝中一摊子烂事,他这位被殷臻临终托孤的摄政首辅,自然忙的不分时日。
便是除夕,年夜饭吃了一半,又被叫进了宫。
媚生倒也落的清闲,开了春,正张罗春装,却听京中传出些风言风语,说是南边云洲送了位公主来,欲要同大周和亲。新帝年幼,这和亲的担子便落到了年轻的首辅头上。
有人见过这云州公主,清丽难言,与俊美清冷的裴衍站在一处,倒是一对璧人,一时成了盛京佳话。
媚生拿春衫的手顿了顿,想起这人回来后,也并未对外提及她的存在,这盛京上下还是当他未有妻妾,一时竟有些难言。
这日裴衍罕见的在她临睡前归了家,站在卧房窗外道了句:“扬州天暖,备几身轻薄的,让张申送你回去。”
说完又钻进了书房。
这归去的路上媚生总是想起那晚这人有些疲惫的脸,忽明忽暗间让人看不透。
走了月余,她又从京城回了扬州。
本以为是要回南城桃花巷的裴家,也好跟久未谋面的母亲团聚一番,却不曾想被张申送回了林家。
林家提前收到消息,说是媚生要回娘家,已是上下忙翻了天,这可是如今的首辅夫人,如何能怠慢!
孙夫人领了家中女眷,林瞳带着诸位兄长,早已候在了宅门前。
见轿子来了,孙夫人跟林晚亲手掀开轿帘,将人迎了进来。
家中已备好了席面,因着是家宴,也未分男女,满满坐了一大桌。
孙夫人携媚生坐了主位,一脸殷勤的笑:“阿生出嫁这许久,还是第一次回娘家,这次不妨多住几日,母亲下厨给你做几道菜,也尝尝小时候的味道。”
说着给媚生夹了一筷鲜鲈鱼,又问:“阿生怎得回的如此突然,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