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卓大人觐见。”
卓乐山俯身磕了个头,然后恭恭敬敬的走进殿堂。
这第一眼就看到谢伯山站在一旁,他的眼睛就快喷出火来,可是随后面对着皇上时,他眼睛里又显得古井无波。
谢伯山心中叹气,招惹到卓乐山绝不是件省心事。
“臣叩见吾皇万岁。”
“免礼,赐坐。”
小太监不知为何没有将椅子搬到谢伯山对面,反而在谢伯山桌子旁加了一个凳子。
“爱卿求见朕所谓何事?”昭光帝明知故问。
卓乐山当即站起来:“臣要参奏安国公教子不严,致使长乐候无故好勇斗狠,残忍毒辣,伤及国戚危于生命,还请皇上严办圣裁。”
果然如此。
昭光帝别有深意的看了谢伯山一眼,随后平和的道:“怎么办算是严办呢?”
“安国公暂且不讲,然其子,按国法讲,就算是处死也不为过。”卓乐山丝毫不给面子。
“卓乐山,你……”谢伯山再好的脾气也被挑起,可是他就要和卓乐山干架时,昭光帝重重地咳嗽一声。
卓乐山一丝目光都不给已经失态的谢伯山。
“谋害国戚,确实法不可恕。”卓乐山抬起头。
昭光帝继续道:“安国公早年出征,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他现在身上的伤痕数量还有着两只手。”
卓乐山僵硬道:“安国公的确居功至伟。”
昭光帝缓和语气:“卓爱卿功在社稷,当今盛世,朕还离不开爱卿。”
卓乐山垂下头去连称不敢。
昭光帝笑了,突然翻出十道奏折。
卓乐山先接过昭光帝递过来的五本,翻了翻,神色复杂难言。
谢伯山也接过剩下的,翻看后他看向卓乐山。
这些奏折,有他们一文一武在朝政中的配合,也有一方为另一方辩解、力保的。
昭光帝见两人深思,慢条斯理道:“卓群的事情朕也听说了,事情一发生,朕就着了在场的见证,两人本也是普通的较劲,只是两人棋逢对手打远了,让卓群一脚踏空,刚好落地的地方是块尖石,总归是意外。”
卓乐山听到这番话,就算心中有准备,也不免丧气。
“皇上,若无谢丰一掌拍下,我儿又怎会避不开那石头?”
昭光帝皱皱眉,将书案上黄绸布掀开,卓乐山立即看到那块晶莹耀眼的免死牌。
此时他知道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不过,日子这么长,机会多得是。
昭光帝见卓乐山识趣,又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卓群的救过来,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位还是朕的勾股之臣。”
“臣还有谏言。”
昭光帝的目光深沉了很多,道:“爱卿请说。”
“虽谢丰事出有因,但终究犯了大错,还请皇上将其锁拿收监,细心教导。”
昭光帝哪里能不顺着苦主给他出一口气,更何况,不让卓乐山将气出完,也不好说接下来的事情,于是,他想也不想就道:“林福,传朕口谕,令刑部尽快审清谢丰伤人一案。另外,令宫中御医昼夜守候承恩公府,务必能想出办法令卓群清醒过来。”
卓乐山想想决定暂时不说外出寻医一事,说到底他还是希望众多太医能够想出办法。
“臣谢皇上关心。”
昭光帝虚扶起他,看向谢伯山道:“两位爱卿跪安吧。”
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计较之意,却同时俯身告退。
昭光帝目送送走这两人,看看手中的免死牌,他得想个办法让卓家乖乖嫁女。
还是去皇后那里走一趟。
却说卓乐山和谢伯山一同出殿,行至偏僻处,卓乐山冷冷道:“我到要看看没了免死牌,下次谁还能救他?”
谢伯山面色一黑,原本还内疚的心思被打消得一干二净。拂袖而去,怒火显而易见。
皇上让他提亲一事,被他此时的心情彻底打消。
卓乐山回到府里,第一句话自是:“群儿可醒了?”
“还没……倒是夫人和小姐陪着少爷说了一天的话。”
卓乐山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下去。
先去看了看卓群,发现薛氏还在,安慰道:“你一天也没吃没睡了,去外边用些就歇下。”
薛氏没有胃口,道:“我还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