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

……

似乎是因为面临着分别，两人格外珍惜最后相处的时间，亲昵了好一会孟禾才站起身，“我去给哥哥收拾东西。”

顾成宴没想到自己真的需要带上这些东西，他有些发愣地看着孟禾提出了自己粉色的行李箱，将新买牙刷毛巾拖鞋等都塞到了里面，他是想拒绝的，可看着小姑娘亮亮的等待着夸奖的眼神，着实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

“我还买了祛疤的药，在行李箱最底下，哥哥拆线了记得涂。”

“哥哥受伤了不要抽烟……嗯……实在忍不了少抽一点也可以。”

“要每天都给我发消息，多晚都可以，我会等你的。”

……

孟禾扳着手指头一一数着，顾成宴笑着看她，孟禾数到最后才低着头小声道：

“哥哥不许喜欢别的女孩子。”

“不会的，一直都是你，也只能是你。”

……

孟禾刻意定了六点的闹钟，顾成宴的飞机是在上午十点，她打算做好早饭叫顾成宴起床，再送他去机场。

起来时太阳却已经照了进来，孟禾有些慌乱的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八点了，她定的闹铃也过了，是被人关掉的，微信上还有一条消息：

“哥哥把闹铃关了，囡囡好好休息，飞机是早上八点的，到了再给你发消息。”

孟禾看着这条消息咬了咬唇，心口微涩。

……

顾家。

江婉柔自从今天跟着顾青青从宴会上回来便有些神情凝重，又透着一丝不安慌乱，顾向东自然也看出来了。

“怎么了？我特意嘱咐青青多照顾你一些的，有人为难也不用管。”顾向东拍拍她的肩膀道。

“没有人为难我，青青在外人面前也很给我面子的。”江婉柔抬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却还是一副神思不宁的模样。

“那是怎么回事？”

江婉柔手指微微颤抖地抓着顾向东的衣袖，恐慌无措道：“今天和他们一起聊天，听季家的夫人说，她姐姐的女儿谈了个男朋友，18岁就怀孕了，不敢和家里说，自己偷偷跑去小诊所做了人流，感染了妇科病恶化了，最近天天在医院做化疗。”

“季家那个夫人本来就是小三上位，她们不检点也是……”顾成宴不在意地说道，话到一半突然反应了过来，瞬间看了过去，江婉柔已经满脸泪水，神情痛苦恐慌又夹杂着自责。

“囡囡才16岁啊！”江婉柔哭泣着说道，那张孟禾和顾成宴牵着手从酒店出来的照片此刻在脑海中格外清晰，还有孟禾抬着头去和顾成宴接吻的……她能看出来，女儿是真心喜欢顾成宴的。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没有给她足够的爱……都是我的错。”江婉柔声音哽咽，瘦弱的肩膀都止不住颤抖着。

顾向东神情也一瞬间变得凝重。

“应该还不会那么严重，囡囡明天过来，你借着体检的名义带她去医院看一下。”顾向东揽着她瘦弱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沉声安慰着，说完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道：

“今天校长打了电话，成宴的保送名额已经定了，我本来还打算高考完再送他出国的，现在既然这样了，就直接送他去留学吧，我会让人守着不再让他回来的。”

“不会出现最坏的情况的。”

江婉柔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无助地点了点头。

……

孟禾刚看完顾成宴的消息，江婉柔便来了电话，语气虽然依旧柔和，但格外迫切地想让她回去，孟禾皱了下眉头，看来他们是真的很怕自己和顾成宴在一起。

孟禾过去时已经十点了，江婉柔正穿戴整齐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到孟禾进来有些急切地站了起来，孟禾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妈妈，怎么了？”江婉柔身体一直很虚弱，动作都是缓慢平稳的，很少有这么急切的时候。

江婉柔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了一些，“妈妈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囡囡陪妈妈一起去吧。”

“妈妈哪里不舒服？”孟禾走到她身旁，有些担忧地扶住了她。

“最近总是容易犯困，你顾叔叔就联系了医生让我去做个全身检查，顺便给囡囡也检查一下，司机已经在外面了。”

“那快走吧妈妈，我就不用了，我身体一直很好。”

“我昨天提了一下，你顾叔叔已经约好了两个人的，就当是陪妈妈一起检查，妈妈一个人有些怕。”江婉柔温声道。

孟禾舒展了眉头，“那我先做检查吧，做完妈妈再做就不怕了。”

“好，妈妈知道我们囡囡一向是最贴心的。”江婉柔轻声道。

两人一前一后做了检查，当医生动作轻柔的掀开孟禾的衣服露出小腹时，孟禾略微有些惊慌，看到一旁似乎更有几分紧张的江婉柔时，又放松了下来，尽量表现得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