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哦了一声，点点头。她顿了顿，问道：“你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吗？”

周槿然抬眼：“什么？”

许韵咽下面包，目光与他对视：“我想约你出去。”

“嗯？”他轻笑，“约会啊。”

她点点头，抿唇道：“啊。”

“行啊”，周槿然一笑，懒懒靠到背后座椅上，手搭在桌侧，“去哪儿？”

*

出了餐厅，和周槿然一起走在街上，许韵想着约会地点，细细思索着，她提议了好几个景点。

“听说附近那条河旅游的人比较多”，她说着望向他，“要不要去看看？”

也没什么好不答应的，周槿然正准备点头，忽的瞥见周围几个人目光不移，在盯着她腿，他一顿：“不行。”

许韵啊了声：“为什么？”

“风太大。”

“……”

“那中心广场？”她问，顿了顿，“风不大。”

周槿然依旧耷着唇角，目不斜视道：“不行。”

“为什么？”

“太吵。”

“……”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嘛？”她试着问他的意见。

周槿然脚步顿住，垂眸看她，反问道：“不是你找我出去约会的吗？”

“……”不知道他闹哪门子脾气，许韵莫名其妙：“不是你不答应的吗？”

他不再说话，默不作声地往前走着，脸色照旧阴鹜沉沉。

无厘头的一股情绪也跟着升起，许韵走在他侧边深吸了口气，试着平复情绪。

许久，她道：“你怎么了？”

周槿然不言。

“周槿然”，她重复道，抬眼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周槿然脚步终于停住，低头望向她。阳光打落在许韵的脸上，能清晰地看到她鼻尖被冻成了红色，周槿然的目光落在那里没有动。

她睫毛微抬，唇角轻抿着。

周槿然终于开口：“敢情我这羽绒服白给你买了。”

许韵嘴唇微张：“啊？”

他没说话，单侧膝盖微微下弯，指尖碰到羽绒服下沿的拉链底端处，将两边贴到一起，再从下往上拉上，直到把她的脖子处都给盖住为止。

他直起身，说道：“应该这么穿。”

“……”

许韵一愣：“那我这裙子白买了。”

周槿然唇角微敛：“大冷天的穿什么裙子。”

大概明白他刚刚在在意什么，她心头一暖：“也还好啊，不是很冷。”

周槿然往她那儿扫了眼，抿唇道：“不冷也别穿。”

“……”她好笑道：“为什么？不好看吗？”

他眼神侧过来，舌尖轻舔了下后槽牙，从胸腔里不低不响地说了声“也就那样”。

话音刚落，许韵深吸了口气。

今天她好不容易穿一次裙子化一次妆。

周槿然低头看着被羽绒服裹住的腿，见刚刚目光不善的一群人已经走了，他慢悠悠道：“不过这样就挺好。”

“……”许韵唇抿成一条直线：“可是我不太舒服。”

周槿然：“不舒服？”

“嗯。”她转身准备往回走，“先回去了。”

周槿然跟上前：“我送你回去。”

“不用。”冷冷回绝。

周槿然一愣：“很不舒服么？”

她不应。

“是不是穿少了？”周槿然顿了顿，“头晕不晕？”

“……”许韵撇过头没看他，不悦写在了脸上。

见她不说话，周槿然径直拉过她的手：“等等。”

“干嘛？”她转过身，头却低着刻意不去看他。

周槿然微微弯下腰，在她脸侧停住，许韵正纳闷着抬起头，他的额头就已经靠了过来，相贴之时，凉意浅浅，她的脸却毫无征兆地被烫熟了。

“你……”她身子僵住，动弹不得，睫毛轻轻眨动，掠扫过他的脸颊。

“没发烧”，他自顾自地说着，退开一点距离，平视着她，“哪里不舒服？”

目光在她脸上扫视，她不自然地低下头，只剩下红晕未退的耳朵落在他的眼底。周槿然有一瞬的失笑。

许韵道：“你知道我是在追你。”

闻言，他稍迟疑：“嗯？”

她抬眼：“所以我今天是为了约会才穿的裙子。”

消化了她说的话两秒，周槿然忽的明白过来原来不舒服在这里。

他顿了顿，说道：“那这样吧，你别追了——”

“什么？”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前所未有地认真道：“我答应了。”

第28章

“我答应了。”

许韵失神一瞬，睫毛轻动了下，像把挠人心窝的小刷子，接着意识过来，却还是有些发愣地盯着他看。

周槿然轻咳了声，补充道：“也不只是因为不想让你穿裙子才答应的。”

“……”她也没这么想。但这么一说：“我穿裙子真这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