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好像势必要让他们萧家彻底倒下,恨他们萧家恨到咬牙入骨,又是对他们萧家如此了解的一个人。
“大姐,那人不会是和你说,他才是你亲生父亲吧?”
耳听老四说到了点上,萧淑梅缓慢的,但是只能十分艰难地点了头:“我最错的一点是,我不止信以为真,而且,介绍了他和赵家认识。”
萧淑珠听到这儿,双腿真真的一软。
这么说,连老大家一样都不能指望了。
她们这下还能靠谁?
“大姐,那么,你怎么知道自己被骗了?”萧淑珠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糙似的说,既然萧淑梅知道真相了,或许那个告诉萧淑梅真相的人是个能人,能帮她们一把。
萧淑梅好像看奇人一样打量下她,说:“当然是骗我的那个人了,因为,我没有用了,他没有必要继续骗我了。”
萧淑珠坐在了地上,此刻她真想学老三一块躺医院里了,喃喃道:“早知道这样,我刚回国的时候,该给爸提个醒的。但是,我总是想,爸那么高瞻远瞩的人,没有人能打败的人,不会没有洞察出来这一切。可是,爸竟然突然病倒了——天算不如人算。”
叩叩,两声敲门声,惊醒了在办公室里发软的两姐妹。
萧淑珠看着萧淑梅。
萧淑梅努力维持镇定,发出声音:“谁?”
“大小姐,是我。”秘书在外面作答。
“怎么了?”
“银行那边打来电话,是行长亲自打来的。”
萧淑珠立马联想起老太太往屋外挪财产的事,于是抓住了萧淑梅的手,用力先摇了下头。
萧淑梅因此应声道:“等等,我在换衣服。”
“奶奶——”萧淑珠小声贴着老大的耳边说,接着问老大,“大姐知道奶奶为什么这么做吗?莫非是我们家里的东西——”
萧淑梅神情猛地掠过了一道悲伤,说:“那房子,从来,据爸说,从他和妈创业开始,都是抵押给银行的。”
“可那房子——”萧淑珠的声音跟着往下低了,异常的痛苦和纠结,“是妈留下来的,唯一留下来给我们的遗物,是吧?”
说她们母亲,生前创立了公司也好,和她们父亲一块积累了大量财富都好,但是,真正能留给她们这些儿女念想的,唯有那个房子。因为她们母亲如此喜欢那个房子,那房子里头,很多很多东西,都是她们母亲亲手设计,亲手制作。
只有那个房子,留有她们母亲真正的温度,而不是只有硬邦邦的一堆没有人情味的钱。
如果她们真是连这个房子都不能守住的话——
整个室内,陷入了一片好像望不到尽头的死寂里面。
*
下午,唐思礼按照治疗程序,给顾暖头部的伤进行常规换药。
顾暖一边忍受消毒水的刺激,一边问:“唐教授不回医院里了吗?”
“没有萧先生允许,我是不能离开的。”唐思礼理所当然地做出回答,接下来,似乎知道她其实想问的是什么,说道,“欧医生被我留在医院里了。因为那天他母亲过来了,我怕他母亲告我绑架他藏起他,会给萧先生添麻烦,因此,让他留在医院不要乱动。”
欧春华过来找他了?
顾暖的眼睛眯了一眯。
唐思礼的眼角扫到她这表情,不动声色地脱下了消毒手套,结束治疗。
突然门一开,顾暖刚回头,果然见到大白狗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进来之后直冲她这里扑过来了。
一把握住她的手,大白狗不高兴地问:“你换药,干嘛不叫我?”
叫他做什么?
昨天她换药,他非要陪她。好了。她都没有觉得要叫疼,他在旁边替她叫唤。丝丝丝,叫的有模有样的,比狗吠还难听。
刚叫完委屈,小盆友登时接到了老婆他一记冷光,于是缩回了脑袋,不敢再抗议了。
转头,萧夜白问起了唐思礼:“她怎么样?”
唐思礼一直站在旁边,虽然说看习惯了,但是,却是依然惊讶自己老板换脸犹如翻书的速度,尤其是对着老婆和对着他人截然不同的区别。
“萧太太的伤口愈合需要一段时间,拆线的话,大概明天。”唐思礼藏住自己的心理,规规矩矩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