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太子(69)
只是可惜了,竟然有皇后娘娘那般的母亲。
想到这个,韩先生便心里怒火阵阵。
她当栗莲华怎么就突然敢惹到了她的跟前,原来是皇后的指使。但其实想来,也不奇怪。
太后对她处处维护,对皇后却是百般苛责,太后离宫前一日,还当着她的面将皇后训斥了一顿。韩先生当时便觉得要遭,后来见皇后一直没动作,以为她忍下去了,却没想到,后招在这里。
不过想来,也是好笑。
皇后娘娘一辈子在皇上和太后面前伏低做小,此生怕是头一次用尽心机来让她的丙字院被撤,将消息瞒的死死的,特地选了太后出京都的时候,确实让她措手不及,谁知,却被自己的儿子坏了打算。
只要一想起昨日皇后那般的憋屈神色,韩先生便忍不住想笑。
不过——竟不知太子和皇后的关系,到了如此地步。
韩先生叹一口气。她一直跟着太后,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是着实不明白——皇后也是熟读史记的人,怎么就不懂得“郑伯克段于鄢”呢?
二十年的偏心相待,太子殿下便是软心肠,也要被磨硬了。何况,太子殿下还是圣上亲自教出来的硬心肠。
一笔糊涂债。
韩先生感叹完,刚想进去,就见折乌正抬起头看向了她的位置。
韩先生心中一惊:难道她察觉出了我站在了什么地方?
没错,折乌听见韩先生的叹气声了。先前没听见,是在想村里的姑娘们被卖去了哪里分了神,刚刚静下来心,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她就朝还在那里说话的刘瑞云使了个颜色:先生来了。
奈何刘瑞云没看懂,还十分担忧的问了一句:“你眼睛抽了?”
韩先生:“……”
很好,看着也不是个十分老实的。
她走了进去,看着三个人屋子,道:“你们选择了我,我很欢喜。”
韩先生是个爽利性子,“但凡我会的,必然不会藏私。”
顿了顿,想起靖南候家对两个姑娘的婚事的不公,又道:“就是你们的私事,也可来跟先生我说。”
刘天玉听明白了,脸上浮起一股怒气和羞愧,“还让先生跟着操劳,不过先生也不用担心,我阿爹就快回来了,出不了什么大事。”
韩先生便放心多了。第一次教学,便带她们去了马场,简单的教了她们几个骑马的动作。她在旁边扶着马,让三人来回的试。
但其实就折乌一个人在那里试着上马,下马。刘家两个姑娘,已经撒欢跑走了。
韩先生也不管,只教折乌一个,她是预备多花点时间来教的,谁知刚过了一会,就见人欢喜的问她,“先生,学生觉得自己会了,可以小小的跑一跑吗?”
韩先生已经见识到了她的聪慧,但没想过她这般有天赋。便也没有迟疑,“我先带你一回,你再自己跑马。”
折乌嗯嗯点头。
等韩先生带着她跑一回,得到了先生的恩准,便开始策马扬鞭了。她真是快活极了——韩先生见着她满脸的笑意想。
这般鲜活的人,谁人不喜呢?
也怪不得太子殿下待她特殊了。
不过,折乌虽然忙着跑马,却还是记得刚刚刘天玉说的那番话——什么事情,要等她爹回来才能解决呢?
她犹豫着,又怕自己多问惹别人不高兴,又觉得她们二人待自己极好,万一有自己能帮忙的地方呢?
她迟疑了一会,还是勒紧缰绳,吁着马,到了刘天玉那边。
“天玉”,她小声的道,“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刘天玉见她如此郑重,笑出了声,“不是什么大事。”
刘瑞云早就忍不住了,她将自家祖母想配个穷秀才给两人的事情说了出来,不屑的道:“等我阿爹回来,她怕是又要被气的倒下了。”
折乌听的也很是气愤,“那个秀才,真是不学无术,整日出入青楼?”
刘天玉点头,“是,我家的奶妈妈都让奶兄去打听过了。”
折乌不好骂人祖母,只道:“这也太坏了。”
刘瑞云自小在军中长大,听见她骂了一个坏字,实在不是很解气,也跟着骂道:“老东西——”
眼见事情要坏,刘天玉连忙阻止,“快别乱说。”
刘瑞云偷偷吐了吐舌头,然后等刘天玉去找韩先生了,这才跟折乌道:“你也太乖了,都不会骂人。”
你骂人坏有什么意思?
她问,“你以前,都不骂人的吗?”
折乌想了想,道:“以前只听过村里的大娘们骂人,不过我骂不出口。”
她是村里的例外。即便整日里砍柴狩猎,却还是能瞧的出是个斯斯文文的姑娘,好像是骨子里带出来的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