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信书(70)
林信书看了钟诚义一眼后,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皱着对齐流山说道:“齐叔,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事,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回头。”
齐流山苦笑了一下,说道:“回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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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流山把车停在了码头,带着林信书下了车,钟诚义也跟在了后面。
他带着林信书走到一处码头的角落里,然而那里并没有船只停在了那里,在墙角处只留下了一封信。
因为钟诚义还跟在后面,齐流山让林信书把信拆开,上面只写了几个字:爹,我先走了,剩下的你来解决,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等你处理好一切,我就派人来接你。
钟诚义赶到了这里,沉声喊道:“齐流山,你说要来码头,我答应了,你快把林信书给我放了!”
齐流山看着信上的字后抬头看向钟诚义,对着林信书说道:“对不起,信书。我做了太多错事,已经回不了头了。”
下一秒便把林信书推开,拉开手中的炸弹,笑着看向远方,嘴里好似说了什么,但这一刻也没人能听到。
“小心!”钟诚义大喊道,但已经知道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扔下手里的枪,跑了过来,把林信书护在了怀里,爆炸的冲击力,让一旁的岩石都炸碎了,细小的石块在空中乱飞。
脊背的疼痛让钟诚义整个人都有些失神,但看了看怀里挣大眼睛的林信书,笑了笑,无声地张了张嘴说道:“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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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医院里的医生拼命地喊着,钟诚义紧闭着双眸,白色的床单被鲜血染红,刺得林信书红了眼,心都在绞着痛。
这种剧烈的不安和恐惧感,第一次出现。
钟诚义觉得好似自己已经不在身处于人间,身上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眼前的场景也好似不在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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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儿?”男孩问道,“娘亲,我好冷。”
一旁的女人紧抱着男孩说道:“小义乖,不冷了,娘亲抱。”
男孩缩在女人的怀里说道:“娘亲,我刚刚是不是很勇敢,我做到了,我说过我会保护小书的。”
女人抹了抹嘴角留下的隐约血迹,气息有些虚弱地说道:“是啊,小义最勇敢了,是最好的哥哥,那小义能不能答应娘亲一件事。”
男孩点了点头。
女人有些喘不上气,把脑袋靠在了泥墙上,刚刚那人的一脚踹得不轻,胸腔里还隐隐作痛,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后说道:“小义,答应娘亲无论娘亲在不在,都要好好保护小书和姨娘,好吗?”
“一定会的。”男孩不知道是预感到了什么,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又轻声重复了一遍,“我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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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管里的水正“滴答,滴答”着,这是钟诚义昏迷的第二天的早上。
林信书还是和前几日一样,替人擦洗着身子。
手上的毛巾拂过男人的眉眼,浓密的眉毛正轻轻地皱着,林信书轻轻把它抚平,略过高挺的鼻梁,来到两片有些苍白的唇瓣上,干得有些起皮。
林信书端过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后俯下身子,贴着那干燥的薄唇渡了一口水进去。
多余的水渍从嘴角流出,林信书用指腹抹去后又盯着那唇瓣看着,轻啄了一口,刚想起身,脑袋便被人按压住,床上的人用舌尖舔开那两片柔软的唇,轻碰齿间,与那深处的软舌勾缠。
“嗯哼。。”林信书轻轻推了推钟诚义的肩膀,但考虑到那人后背的伤,也不敢用力。
良久,钟诚义缓缓放开了林信书的唇笑着说道:“没想到我睡了这么多天,醒来就吃到了这么美味的‘糖’,这算不算是美梦成真?”
林信书的耳根子有些热,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去把水倒了。”
钟诚义看着林信书慌乱的背景,轻笑出声,想坐起身,但后背的伤牵动着,疼得直抽气。
林信书刚回来就见这人不老实,忙紧皱着眉上前,训斥道:“别乱动。”小心地把人扶起,后背垫了几个软枕。
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家里的小夫人在训斥自家先生一样。
“是,夫人。”钟诚义笑弯了眉眼看着林信书。
林信书正给钟诚义打开饭盒,听到“夫人”二字,脸都红透了,转头一瞪说道:“谁是你夫人?”
“你啊。”钟诚义调笑道。
林信书见状转身就想走,钟诚义忙一把把人拉住,手臂抬起牵动了后背的伤,轻抽气了一声说道:“宝贝,我现在好饿,你真的忍心把我丢在这儿吗?”
林信书听到钟诚义的抽气声,担心地要命,赶紧坐下,把饭盒递给钟诚义说道:“给你。”
钟诚义挑了挑眉看向林信书,表示自己这样没办法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