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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太放肆(58)

这可真的比以前爸爸给我买的所有的洋娃娃都要可爱!

我揉着阿彻,揉啊揉啊揉,倔强地跟父亲说,这个小孩我一定要留下来,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就带着他走!

父亲真的动怒了,他暴跳如雷让我把阿彻丢掉,我忘记了当时父亲为什么那么执念于让我把阿彻扔出去,就记得那时候父亲是头一次对我动了鞭子,蛇皮鞭一道一道抽在身上,真的很疼啊!

我抱着阿彻,手里的核桃酥碎了,又去抓了块新的给他。

阿彻嘴里塞满了核桃酥,突然就开口,颤抖着问我,

“姐姐……你疼不疼啊。”

后来阿彻长大了,父亲没打死我,我也没带着阿彻走成,倒是阿彻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不离不弃。

现在反过头来,成了阿彻想要掐死我。

我模糊了双眼,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阿彻早就不再是那个听话的、任由我摆布的小娃娃了。他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狠戾偏执,不择手段的恐怖男人,当他想要弄死谁的时候,那个人必死无疑!

如果得不到,那就毁掉。

外界对阿彻的评价,一直是这样的。

那个奶凶奶凶、吃着核桃酥泪汪汪黏在我怀里的小孩……

“阿彻……”我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抬起了手,想要去摸摸他的脸颊,

“阿彻乖,不要怕,姐姐会保护你的……姐姐不疼,姐姐、姐姐给你吃核桃酥……”

*

阿彻被布朗先生的人迅速控制了起来。

他颓废地看着我被推进了手术室;

看着我躺在了手术台上。

头顶四盏明晃晃的聚光灯照的我眼睛疼,

戴着绿色口罩的医生让我把双腿架在那两个架子上,我听话地照做了,医生拿出一根针,抬起我的手腕,在我大拇指下端找着血管。

头顶上袋子里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塑胶管往下流,那些透明的水,凉凉的流入了我的血管。

我突然就感觉到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了,哗地下子,全部鼓出了眼眶。

阿彻挣脱开控制,扑到玻璃墙对面,拍打着墙壁嘶喊着“林芝微——”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

20岁到25岁那五年,李业一直很忙。

李氏公馆的房子特别大,每当李业有什么事情不在家的时候,我都是独自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大别墅。

冬天会很冷,就算开足了暖气也能看到玻璃窗上水蒸气遇冷变成小水珠,凝结在窗户外侧。

晚上时常会被关节的酸痛给痛醒,有一年寒冬,外面下着雪,我又被关节疼给痛醒了。爬起身来找止疼药吃的时候,就看到了染着厚厚水雾的玻璃窗外,深幽的天空里正在下着茫茫大雪。

我推开阳台的们,趴在窗台上看着白皑皑的雪花。

楼下的花园里,昏黄的路灯上堆积满一层厚雪,大团大团的碎雪正暴力地往下砸落着。我呵出一片热气,热气贴着窗户玻璃散开。

在遥远的玻璃房前,突然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正弯着腰,俯身,将搁在玻璃房外面的花一盆盆往玻璃房内搬。

玻璃花房是我在李氏最喜欢的地方,那里可以种很多我喜爱的花花草草。

冬天白天,有时候为了心情好,会神经质地让阿彻把那些只能在温室里生活的花给抱到外面,这样我站在楼上就可以看到。

反正这些花最开始的存在意义就算讨我欢心的。

我没在乎过这些花花草草的死活,大不了被冻死了的话,明天再去买一盆相同的。阿彻那么精通生物学,想办法让新买来的幼苗加速开花也不是不可能。

可阿彻却在大晚上的雪地里,将那些快要被冻死在外面的花,一盆一盆地放回到玻璃房。

那一刻,我便在想,其实阿彻应该是很喜欢幼小的生命吧,从那些羸弱的生命中,看到了年少时期的自己。

刚怀孕那会儿,阿彻每天都会用耳朵贴着我的肚子,说让他听听他的孩子,他的宝宝有没有在踢妈妈的肚皮呢?

他买了很多很多小宝宝的衣服,那个被助理送回来的盒子,我后来数了好几遍,几乎每个品牌的最新的婴儿服他都把里面每一个款式都给买齐全。

那些最后温暖的日子里,阿彻最喜欢就是搂着我的腰,翻看着手里的书,说要给宝宝取一个很好听很好听的名字。

“这是我的孩子,是芝微为我生的宝宝。我一定会给他全世界的幸福!”

*

没有感受到小说里写的,孩子被扯出来的撕裂感。

几乎是再次睁开眼睛,肚子就不疼了,肚皮也瘪了回去。

空荡荡的,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在头顶摇晃。

我不知道该去哪儿,布朗先生问我需不需要他把我送出国什么的,我反问他出国就安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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